如今寒魄城即将兵临城下,地法师于深夜孤身前来,他很想把这当做破冰回暖讯号,可理智终究压过感情。
“弟子虽为寒魄城主,可要面临魔族大军并非己之身,出城迎战无论成败都将让士卒百姓遭受重创甚至灭顶之灾……”饮雪君负在背后手缓缓握紧,“您让送死,总得给个理由吧?”
“百年前就说过,你若不杀,就会因而死。”地法师目光不带丝温度,“时机到。”
“师尊于弟子有教养再造之恩,您若认为弟子当真行差踏错合该清理门户,待寒魄城渡过此劫,弟子甘愿下跪领死,绝无半句怨言。”饮雪君直视她眼睛,“可您生顾全大局,最擅权衡成败利弊,既然清楚寒魄城情况危急,却在这时提出此事,说明在您心里取性命比留住这处边防要塞更加紧迫,这是为什?”
“看来琴遗音在你身边这百年,教你长进不少
ao风雪在他眼前炸开——
黑云压城,,bao雪弥天,即便有万家灯火彻夜不熄,也不能驱散透彻骨髓寒意。
“非天尊率领万魔来战,不仅要攻下寒魄城撕开边防,更对白虎法印势在必得,而四下战况焦灼,各方同盟或自顾不暇或分身乏术,寒魄城注定孤立无援。”迎风站在雪原山巅地法师收回俯瞰城池目光,转头看向身后饮雪君,“你有几分把握?”
“坚守不出以待后援,八成。”顿顿,饮雪君抬起头,“若要出城迎战,五成。”
“你待如何?”
“想选第种。”他微微笑,双眸凛冽如森寒刀尖“不过,您似乎不想给这个选择。”
地法师凝视着这个弟子,即便近百年不见,当初锋芒毕露大妖已经成为喜怒不形于色方君主,可那些锋芒只是蛰伏起来,到某时刻,就会出鞘饮血。
她沉声道:“是,要你选第二种。”
饮雪君闻言不禁暗自哂笑,当年中天战役过后,他为保下琴遗音顶撞师尊,地法师终于坦言她不会让自己精心冶炼兵器被无谓情感磨钝剑锋,甚至让他在弑师和身死之间二选,这两个选择他都不肯做,便迎来地法师逼命戟,师徒俩在寒山之上交战半夜,终以平局作罢,净思时奈何不得他,他便凭着腔心气硬挺到底,将琴遗音从遗魂殿密牢带回寒魄城。
近百年来,饮雪君因为契约限制不得离开寒魄地界,每年都派使者携手书厚礼前往重玄宫拜见师尊,结果都被退回来,书信更是封也没打开过。他为人弟子尽责尽礼,可心里到底是有怨,依旧派人去拜见,却也不再期待地法师回应,如此来,师徒俩不说恩断义绝,也相差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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