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弦先取双肠衣手套戴上,这才托住她这只脚。
因着长年在外驻守卫为王,哪怕曾有修行在身,御飞虹肌肤也不若寻常贵女来得白皙娇嫩,她小腿纤细结实,皮肤微有些蜜色,每分骨肉都匀称得恰到好处。然而,现在被叶惊弦托住这只脚自膝盖以下都溃烂发黑,暗红毒疮如同个个丑陋可怖烙印,连看眼都觉得恶心可怖。
叶惊弦目不转睛地看会儿,从箱子里取出针刀、竹筒、酒水和药瓶等物,开始为她拔毒。
酒水擦拭过后,用火烤针刀划开疮口,再将药草点燃燎过竹筒摁在上面,那块皮肉便膨胀隆起,被毒疮堵塞血逐渐从伤口中流出,那血液业已近乎发黑,粘稠腥臭,里面还有细如砂子小虫在蠕动,想要沿着伤口钻回去,叶惊弦手以金针行脉,手虚写符文,浊血便裹着那些小虫流入竹筒中。
这个过程显然并不好受,御飞虹看书动作
命难以逆转,她作为嫡血长公主,当与家国共存亡。
近十年来中天境变故颇多,却少有各族修士出手,皆因人皇气运关系重大且牵连甚广,除却部分深陷其中难以抽身后退修士,其他修行者顺应天意避劫让灾,重玄宫作为玄门正统更在此时约束门下弟子,若无命令不得踏足中天境半步。在这种情况下,萧傲笙身为剑阁之主还想要来见她,甚至抱有相助之意,仅这点心思足见情深义重。
然而她虽满心欢喜,却不能当真让他来,只是笑声:“好啊,等此间事,你就带游历北极境,可不许拿御剑飞行来敷衍。”
他们又聊几句,投影终于消失,御飞虹将玉镜放回原处,这才摊开始终紧握成拳左手,赫然只见掌心四个月牙血痕,分明是忍痛狠。
久候在外人终于出声道:“在下叶惊弦,求见太安长公主!”
御飞虹扯过帕子擦血迹,沉声道:“进来。”
位二十出头年轻男子缓步而入,他身着袭幽兰浅碧细缎衫,满头墨发用银簪束在脑后,唇角颗小小美人痣,腰间佩着松花浅青色香囊,散发着股清苦药香味,同御飞虹寝室里味道如出辙。
叶惊弦放下手里木质药箱,先看眼御飞虹脸色,又瞧伤口,有些无奈地道:“殿下,纵使药石有用,还得自身多加保重才能事半功倍。您今日已经错过服药时辰,适才又耽误拔毒时间,这……”
“开始吧。”御飞虹打断他话,随手拿起封送至不久密函翻看,将右腿从锦被下漏小半截出去。
男女虽有大防,医者却不必顾忌太多,何况这个庄子已经落入御飞虹掌控中,没有任何人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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