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寿数几何?”
白石没料到他说第句话竟是这个,下意识答道:“六百二十岁。”
——“属下白石,生养于寒魄城,迄今七百六十载,镇守此地四百度春秋,追随城主百二十年,无论此战结果如何,愿为您提枪立盾至死方休!”
熟悉又陌生声音在脑中响起,伴随着幕幕细碎画面纷沓而至,被烈火焚烧城楼、不断坍塌雪山岩石、染上血色川长河、满目狼藉战场残骸……
最后幅画面,定格在这个羚羊妖将身上,他已经没头颅和近半身躯,仅剩只手臂仍握着枪,死守承诺地挡在后面,而自己拄着长戟走向更高处山崖,在听到从城内传来阵琴声时稍有驻足,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出口疑问和感谢都不得不吞下去。
冷风席卷水汽汹涌而来,染娘怔然看着空无人船舷,心里有种莫名预感——这也许是她此生最后次与他相见。
凡人生向来漫长又太过短暂。
此时月光正好,映照着水域上个个不断移动黑点,那些都是大大小小船只,规模各异,往来不,掌舵却都打起十二分小心,毕竟今晚月光虽然明亮,夜色到底不如白昼,需得小心才能防止触礁。
水手们全神贯注地坚守岗位,也就没有人注意到有抹白影从上空掠过,很快飞越百丈开外,稳稳落在艘毫不起眼无蓬小舟上。
“……!”
白发男子猛地睁开眼,他捂住几乎要裂开头,痛苦地半跪下来。
“你怎?”白石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现在更是以为他犯什伤病,下意识地想要扶把,却被反握住手,连挣脱都不能。
“是谁?”他抬头死死盯着白石,眸中似有片冷铁寒光流转如刀锋,透过肉身割得白石连元神都感到战栗。
白石只觉得毛骨悚然,他勉强定定神,看到那双眼里汹涌神色,思及刚才异样,猛地冒出个念头:“你……都忘
白石没有驭使水妖拖船,以自身妖力稳定船身如履平地,他已经等半夜,终于等到迟来人。
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白发赤眸男子,哪怕周身气机已改变许多,仍可认出是当年在寒魄城力挽狂澜妖皇使者,曾经白石亲自送对方离开这里,不止次设想过再见,却没料到会是这般情景。
“暮大人,你不该来寒魄城。”白石嘴唇翕动,“妖皇下密令,整个西绝境都在找你,尤其重点盘查……”
他声音渐渐消失,因为眼前这个人看着自己目光太过怪异,起初是未曾相识般陌生,现在已经变成片晦涩难明。
白石微微怔:“暮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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