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在门外惊得老板寒毛直竖琴师甫入内,就跟滴水汇入江河般毫不起眼,径自穿过人群在角落里落座,要壶热水,佐两碟口味清淡点心,安静地自行饮食,分明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却没有任何客人对他多加在意。
唯有老板向他频频张望,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偏偏时间想不起来。
大堂内觥筹交错之声不绝,壶烈酒在风雪夜里比火炉更能暖身,行人们喝多酒就话说天南海北,将自己年到头见闻轶事聊作谈资。
“嘿,你们知道吗?阿妼公主有喜。”个尖耳猴腮妖族商人喝得醉眼朦胧,露出猴子尾巴还不自知。
层云如铅,穹空染墨,凛冽寒风呼啸着卷过苍茫雪地,碎琼乱玉狂舞不休,来往行商皆是暗道句“天公不作美”,眼看着场,bao雪又要来临,连忙呼喝人马加快步伐。
这里是云屏山,位于西绝境西南部边陲,往东可入境内腹地,向西便可出海,山势纵向南北,恰似道天然界限将两边分开,无论行军商队都常有来往,也算是物流繁茂之地,要想找个歇脚客栈驿馆并不困难。
雪越来越大时候,艰难跋涉行商和旅人们都已经在客栈里歇脚进食,将原本还有些空荡大堂挤个满满当当。
这间客栈位于山顶,因着西绝境内多妖族,经营它便是窝狐狸。此时,风姿绰约老板娘倚在柜台后抽着水烟,翘起条大尾巴裹着毛笔写账,笑容满面老板毫不在意地露出两只耳朵,端着菜盘风风火火地跑起堂子,年华正好半大狐狸们化成簪花抹脂美娇娘,摆腰舞臂如花翻浪,更有三四只童心未泯小狐狸爬上桌子,同客人们沽酒划拳无不在行。
外面天寒地冻,这客栈里温暖如春,酒过三巡后大堂气氛已经火热,老板屏息听风雪声,又瞧瞧桌上铜壶滴漏,想着今晚当时不会再有客来,便准备关门落闩,不料远远看到道人影徐徐走在风雪中,微怔之下未待细看,却见眼前花,那个刚才还在数丈开外人已经到面前。
“嘶——”老板吓得倒吸口冷气,险些连尾巴也露出来。
“惊扰店家,还请见谅。”身着天蓝衣袍琴师歉然笑,抖落伞上积雪,“不知店内还有空桌否?”
他背上负着琴囊,眉目如画,气度清雅,像是位游山玩水文人雅士,举手抬足尽是风流,可是老板想到他那鬼魅般身法,心下忍不住发颤,时忘回答。
“空桌还有吗?”琴师双眸微垂,好脾气地又问遍,恰好有阵寒风裹挟着雪花吹来,寒意刺骨。
“有、有。”老板回过神来,赶紧把他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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