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重玄宫资历最老元徽也不知道,他们俩其实认识很多年,在他改名司星移成为天法师传人之前,甚至是在幽瞑自己拜入重玄宫之前,他们之间可以追溯时光遥远到不为人知,可惜是,除最开始绚烂多彩,后面都只剩下片虚无寡淡空白。
自打他成为司星移,幽瞑就再也想不到该如何面对这个人,因此哪怕这些年来千机阁与司天阁常有合作,双方阁主除必要大殿议事,其他时候几乎都没有见过面,让幽瞑觉得不只是自己在刻意规避,司星移也是不想与他单独相见。
五百年时间,他们从无话不说亲密,到字嫌多疏远。
“你似乎遇到什麻烦。”司星移伸手拿起桌上茶壶,倒杯推给他,“千结竹沥水,有益无害。”
幽瞑在他对面坐下来,喝口清甜竹沥,仍是沉默不语,司星移无奈地笑:“这多年,你还是孩子脾气,还需要哄哄才肯说吗?”
瞑没有回答,他直接抛出腰间玉雕,白鹿呦鸣声便踏空而出,乖顺地将他驮起,转瞬便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缥缈峰被毁,剩下司天阁弟子暂时只能被安置在其他殿堂里,而司星移因为伤势过重留在三元阁,连今天坤德殿议事都没能去。
幽瞑不知道他有没有苏醒,只晓得自己必须要来。
他乘着白鹿到三元阁,随手逮住个医修问两句,得知司星移被安置在后山抱朴居,那是凤云歌曾经住所,地处偏远,环境清幽,还有片树林为屏,浓郁草木灵气尽数汇聚,委实是个疗伤静养好地方,难得没有被毁于战火。
三元阁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抱朴居所在这片区域只有司星移个伤患,照看他唯有三名医修,其中凤袭寒身为少主亦是繁忙无比,因此当幽瞑屏退剩下两人后,整个抱朴居就只余他和司星移。
幽瞑抬起头,看着他温柔到近似宠溺笑容,恍惚间回到很多年前,可是对方脸上刺目白布落进眼底,又把他推回现实。
“……想请你,救
“幽瞑,怎?”
司星移已经醒,正坐在院中棵灵气浓郁大树下冥想疗伤,他身上被姬轻澜破开血洞已经愈合,缺失左眼处包裹着条散发药香白布,整个人清瘦许多,脸上半分血色也看不见,连露出衣袖手臂都细如玉枝,苍白而脆弱。
他用仅剩眼睛注视着幽瞑,眸光温柔如含把水色天光,满满都是那个永远长不大少年身影。
幽瞑满腔无法宣泄惶急和火气,在对上司星移这样目光时,差点就决堤。
“……”他嗫嚅几下,想好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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