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沉郁，
边在水里学狗刨，边在心里发誓这也是最后次。
白夭惊异地瞪大眼，手脚不断踢蹬水花，乐得“咯咯”直笑，哪怕被狐狸抓着布巾澡豆跟涮肉样猛搓也毫无异议，两只手臂搂着狐狸
脖子，不断蹭它脸上湿漉漉白毛。
刻钟后，大狐狸把她带上岸来，白夭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它却觉得身心俱疲。
暮残声抖
抖毛，也不急着变回人形，双足直立起来，伸爪子勾过衣物就往白夭身上套，三下五除二把小丫头裹得严实，这才叼起自己衣服“呲溜”下窜进树丛，再出来时又是衣冠楚楚白发青年。
他有些不自在地拽拽宽大飘逸袖口，看到白夭坐在大青石上盯着自己看，俯身吹干她发上水汽，随手摘几根柔韧草茎给她盘两个手艺稀松发髻，大概是觉得实在难看，加两朵淡黄色小花聊作补救。
两身衣服过来吗？”
暮残声如蒙大赦：“那便麻烦你。”
青木连道“不敢”，很快便把衣物取来，小那件是不知哪里寻来淡绿衣裙，大是套广袖白衣，连布巾和香豆也准备齐全，十分细心。
然而，等到暮残声拎着白夭到水潭边，又犯难。
妖族不讲究什
礼义廉耻，他小时候也曾在柳素云面前光腚跑，被那树妖姑姑捏圆搓扁笑得乐不开支，然而暮残声现在已经长大，白夭又是个十二三岁小姑娘，要说让他亲手给她搓澡，他怀疑自己会把这丫头直接摁在水里灌个饱。
好在暮残声盘发手艺不行，白夭五官底子委实不错，虽然瘦弱些，可当她洗干净脏污，穿上淡绿色裙子便显得玉雪可爱，眼下无师自通地张开双臂转个圈，比发上花朵更娇美。
暮残声牵着她回小院，青木已经不在这里，唯有清风吹拂屋檐下木风铃，发出清悦响声。
白夭很黏他，暮残声废好大力气才把她按在木床上，自己坐在桌边倒杯茶，屋子里时寂静下来。
现在还不到亥时，他自己也无睡意，只不过
思来想去，暮残声把白夭放下，严肃地道：“白夭，你已经是个大孩子，要学会自己沐浴更衣，明白吗？”
白夭眨巴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他。
暮残声顿时觉得自己犯蠢，这丫头自有意识以来别说是洗澡，连句人话都还没学会说，要是把她丢进去，哪怕淹不死也能让她喝个够呛。
大小神情肃然地对视半晌，暮残声认命地叹口气，调动体内不多灵力，伏身化成只大狐狸，尾巴往白夭身上卷，“扑通”声，双双落水。
暮残声活五百年，有生以来第次拿自己尾巴给个丫头片子当搓澡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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