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灼目妖瞳染上
层水雾，薄得连主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在为何难过，却似霜花覆烈焰，冰火融湿色，让心魔都为之意动，手掌绕过暮残声脑后，倾身就要去舔他眼睛。
“你干什
？”暮残声这才回神，有些狼狈地把他推开，只觉得眼下如被蛇吻蹭过，滑腻微凉。
心魔看着横在两人之间
饮雪，甚是委屈：“你何必如此跟
见外呢？”
暮残声冷笑：“你出尔反尔，还没找你算账！”
“出尔反尔？”心魔舒展五指，朵洁白昙花在他手中绽放又凋零，“狐狸，你帮毁掉
镇魔井，现在帮你对付优昙花，如此尽心尽力，怎能是出尔反尔？”
暮残声站在老者身后，抬头望向那尊高高在上神像，终于明白辛见为何将它铸成闭眼之态——
天空高高在上，慈眉善目神明俯视凡俗在泥土中挣扎求生，蝼蚁祈祷或诅咒都成置若罔闻。人只有闭上望向神明眼，才能明白神爱世人心，如施舍野犬们。
暮残声回过头，只见神殿外院子里又出现许多人影，他们都穿着正装族服，跟这二十六人样分成两列跪伏着，他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这些都是辛氏历代血亲传人。
右侧趴着个小女婴，不哭不闹，只用双灵动黑眼睛打量四周，最终落在暮残声身上，好像看见他，咧开嘴笑笑。
她本该是辛陆氏女儿，昙谷真正第三十五代山长，却成辛氏最后断绝血脉，也终结这沉重悲哀宿命。
戟尖抵在心魔咽喉上，暮残声目中带杀：“帮？魔物，让你牵制优昙花以诛杀姬幽，而你跟姬轻澜串通气，不仅令姬幽走脱，还借机吞噬优昙之力，致使昙谷所有阵法刹那崩溃，生死重叠于处，又把困在这幻境里不得脱身，都算是哪门子帮？”
“是在帮你早点看清天道神明脸孔。”心魔挑起眉梢，“好看吗？”
暮残声面如寒冰，他不否认自己在神像开眼之际对那白衣男子瞥惊鸿，哪怕那只是个面目模糊影子，仍让他从心底生出憧憬，可这瞬息面比不上那卷《诫辛氏子孙书》，更抵不消他刚刚望着闭
“你想救她吗？”
背后传来熟悉声音，暮残声回过头，看到心魔不知何时站在那具女尸身旁，周遭人影也看不见他，仍在继续着祭祀仪式。
不久之前，暮残声还做好跟他在优昙幻境里拼个你死活准备，现在却没这热血心思，只觉得股疲惫涌上来。
他沉声道：“你故意。”
“你想知道这些事，只是如你所愿，陪你身临其境罢。”心魔款步走到他身边，用手指拭过暮残声眼角，“你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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