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已经熄灯,说话声渐小至无,凭借暮残声耳力能够听到微弱鼾声从中传来。
他吹口气,窗扉无声打开,白发青年化成股风飘进去,悄然在屋里落定。
这间屋子里面陈设简单,透过细麻蚊帐可以看到老两口并排躺在榻上,呼吸心跳都如常人。暮残声动动鼻子,没有闻到丝血腥味,也未发现分毫厮杀过后痕迹,仿佛阿灵口中那场昨夜在此发生惨案只是空口白话。
要是阿灵当真扮猪吃虎骗过他,要是他多思多想猜错,要就是……
暮残声撩开蚊帐,看到睡在床
“只猫!”老妪收拾东西,没好气地拿下裙擦擦手,“你可别在里面抽烟,股子味道,等会儿还睡不睡?出来帮磨豆腐,明儿个还要赶早市呢。”
“吱呀”声,木门打开,个老大爷拄着拐杖走出来,他左手提着烟锅袋,右脚有点跛,走起路来瘸拐。
“那屋子位于城东条深巷里,本是个瘸腿鳏老所居,卖豆腐为生,老伴儿前年走……”
阿灵话在脑中回响,暮残声死死盯着院子里这对老夫妇,眼睛不自觉地睁大。
巧合吗?他这样问自己,心里却升起种不妙感觉。
只能靠她。”
“明白。”萧傲笙将枚玉符递给他,“你多小心。”
暮残声口闷光茶水,翻窗出客栈。
鳏老家与辛陆氏家宅正好东西,暮残声先按照阿灵所说,化作道风往城东掠过去,到地方看,里面竟然还点着盏灯火,有个老妪正在院子里用小磨盘磨豆子。
他愣下,本来准备翻进院墙动作顿,不慎踩落块碎瓦,“哐当”声砸在地上。
暮残声声不吭地趴着,直到看着这对老夫妇磨完豆子又点豆腐,相互搀扶着进屋去,他这才翻身落进院子里。
院中只剩下两板用湿布盖着豆腐和桶浆,豆渣都被拾掇在旁簸箕里,散发着生豆类独有淡淡腥味。
暮残声用指腹蹭过桶壁上残留豆浆,熟悉味道在舌尖绽开,平凡而真实,似乎告诉他这不是梦境也非幻术。
可是死而复生,怎可能?
黑夜下,暮残声那双赤红如火眼睛暗沉下来,随着目光波动,就像汨汨流淌血。
“谁?”老妪吓跳,抬头只见道小小黑影从墙头窜过。
“喵呜——”
听见猫叫,老妪这才松口气,边收拾碎瓦,边小声骂道:“不晓得哪家猫,上房揭瓦,遭瘟!”
变成小狐狸暮残声趴在房顶上,觉得自己身为狐妖脸面算是丢干净。
屋子里传出位老爷子声音:“老伴儿,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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