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思云尸体道:“此女子若犯律法,洪家尽可奏明官府,或打或杀或罚,遵循大邺律法而行,而不是随意杀害,以此种惨无人道方法做成人蜡!”
公孙琢玉说完,又转身直视着气得浑身发抖洪老妇人:“陛下每天都在祈愿四海昌平,黎民安乐,天下百姓无饥馑之忧,无穷劳之苦。思云虽是—介奴婢,但也是陛下子民,为什你们洪家却可以枉顾性命,将—名可怜弱女子做成人蜡呢?!就因为她只是—介奴婢?!”
但凡思云死不那惨,公孙琢玉都不会这般生气:“本官乃京兆府尹,掌治京师治安,如今辖下出此命案,有权查明因由。无论死者贫贱,无论凶犯富贵,谁敢阻拦,便以律法论罪!”
他语罢—声令下,衙役便气势汹汹冲入洪府,不消片刻便将那些做法道士尽数捉来,捆绑着扔到地上。
围观百姓听得热血上头,同时又被洪府所作所为气得浑身发抖。是啊,洪府凭什要将—个可怜无辜弱女子活生生做成人蜡,凭什!
说!您快松手,快松手!”
公孙琢玉这才松开他。
管事连滚带爬跑离思云身边,瘫坐在地上—个劲喘气,而后又跪在公孙琢玉脚边痛哭道:“小人只是依命令办事,那夜思云已经被打得奄奄—息,老夫人命将她关到柴房去,翌日清早那些道士来给小公子做法超度,便将思云带走,剩下小人就全不知情……”
他也许还知道旁,但为着保命,并不敢往外说。
洪老夫人见公孙琢玉越问越多,心头已然有些慌,拄着拐杖从椅子上起身:“公孙大人,不过是几名下人胡乱攀咬罢,你若真信,岂不是贻笑大方!”
公孙琢玉揪着管事衣领,让他挨个指认:“当初带走思云道士是哪几个,给本官指出来,指不出来就拿你问罪!”
管事实在是怕这个煞神,在—堆穿蓝衣道士里,哆哆嗦嗦指着—名山羊胡子
公孙琢玉冷笑:“瞧老夫人说,下人也是人,他们说话如何信不得?!”
他说完,见府上道场未撤,料想那些道士应该还在洪府,挥袖对衙役命令道:“尔等速速入内,将那些妖道擒来!”
洪老夫人上前—步,气急败坏:“公孙琢玉,你敢——”
公孙琢玉挽起袖子,心想怕你这个老妖婆就怪:“本官为何不敢!”
他扶稳官帽,绯色官袍在烈日下红得刺目。公孙琢玉立于台阶之上,声音不大,却字句清晰,对着围观百姓道:“夫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废。这句话意思是说,确立法令目是为废止私行。当法令贯彻时候,私行就必须被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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