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春想起刚才吴越拦他事,顿顿道:“日后你想来便来,吩咐声,自不会有人拦你。”
仿佛这间书房真只是间再普通不过书房,没藏些见不得光机密东西,可以任他自由来去。
公孙琢玉自然明白他意思,心里有些高兴,低低应声:“司公在时候才来,司公不在,便不来。”
这句话听着暧昧又悱恻,
“司公……”
公孙琢玉在他身后低低出声,停动作,没有再写,静静维持着那个姿势。他鼻翼间充斥着杜陵春身上浅淡沉水香味,十分熟悉,尽管他们第次挨得这样近。
杜陵春不自觉攥紧指尖,有些害怕公孙琢玉会做些什,内心说不出是害怕还是期待。只觉得自己腰间那只手越收越紧,后背正好抵着对方灼热胸膛。
杜陵春本就生得雌雄莫辨,此刻在明灭不定烛光下,眉飞入鬓,愈发显得阴柔起来。
公孙琢玉以前最讨厌太监,觉得他们个个都是娘娘腔,喜欢笑里藏刀,背后捅人。但不知为什,看杜陵春哪儿哪儿都觉得顺眼。
琢玉温热呼吸倾洒在自己耳畔,连带着耳尖都有些微微发热,不自觉偏偏头。
“司公,眼睛看字。”
公孙琢玉用另只手将他头轻轻掰正,而后顺着落在他肩上,指尖短暂停留片刻,又缓缓下滑,最后虚虚落在杜陵春腰间。
“……”
杜陵春察觉到他动作,垂眸看眼,不知在想些什。只觉得右手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只是麻木且僵硬被对方牵引着,在纸上落下笔划。
那根毛笔不知何时落在纸上,浸出大片墨痕,最后又轱辘声滚到角落,却是无人去管。
公孙琢玉心想自己是不是该找些话来说,维持着那个姿势,低声道:“已然夜半,司公每日这个时候都在书房吗?”
诚如石千秋当初所判,杜陵春这样人,头顶日日悬着刀剑,只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闻言,含糊嗯声,嗓子有些发紧。
公孙琢玉道:“该早点休息,熬晚对身体不好。”
他扣紧杜陵春手,没忍住轻轻摩挲下,而后才松缓力道,放开来:“司公日后若是得空,只管来找,在下虽不才,却也能教司公练练字。”
第个“杜”字写完时,公孙琢玉将下巴轻轻抵在杜陵春肩头上。
第二个“陵”字写完时,公孙琢玉落在他腰间手缓缓收紧,落到实处。
第三个“春”字,笔将尽,他们已然形成个暧昧姿势,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那种。
“……”
杜陵春大脑片空白,心头狂跳,手心不自觉冒出黏腻冷汗,险些握不住笔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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