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顾欺芳十八岁生辰,她身孝
惊鸿刀、掠影卫、秦公案、凌迟……这些复杂讯息在猝不及防时纷至沓来,险些把顾欺芳脑子都撑爆,她眼前黑,耳边嗡嗡作响,脚下也没站住,差点屁股坐在地上。
她回过神来就往门外冲,被柳眠莺拦住,双目通红女人哑声道:“答应你爹娘,事之前就不会让你离开飞雪城。”
顾欺芳生平第次以下犯上,就是这回跟柳眠莺动手。
然而初生牛犊虽不怕虎,可又有几个能越过这虎狼爪牙?
她有那多悲愤不甘,却在飞雪城寸步难移。
知多少,奈何她爹娘相识于微末患难中,早早定终身,把如花似玉都当成草木,亏得是柳眠莺性子大气又重大局,跟她娘关系也好,否则每年上门就不只是人情往来,还得加上踢场子。
顾欺芳这路把自己折腾成灰扑扑猴子,见到柳眠莺就赶紧交信,眼巴巴地等她个回应,便准备打道回府。
那封信很薄,柳眠莺却看很久,顾欺芳百无聊赖之下四处打量,看到屋里还坐两个少女。
是柳眠莺弟子江暮雪,每年随师来燕川相会,跟顾欺芳算是半个发小;另个则是个年岁稍小姑娘,身上披麻戴孝,面容也被白布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对柳叶眉和双死气沉沉眸子。
她听江暮雪道:“秦姑娘,这是顾统领女儿,欺芳。”
在燕川偏居隅养成骄矜,于这短短七日之内输得败涂地,柳眠莺不仅让她知道何为人外有人,更让她明白什是天命难违。
柳眠莺教训、江暮雪劝解,顾欺芳那时候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唯有秦柳容个字也说不出来,每每在她发愣时候静静站在旁,偶尔伸过来手虽然冰凉,握力却很大。
冬雪初解时候,有人从天京策马而来。
那是个被割舌掠影卫,从胸前背后取下两个包裹,是封于木盒内玄铁长刀,二是个被血衣包裹坛子和只翡翠护身符。
顾欺芳小心翼翼地捧起陶坛,父母那样高大挺拔影子在脑中闪现,落在手中却只有坛骨灰轻重。
秦姑娘本是坐得像尊石雕,闻言猛地抬起头看来,骇顾欺芳跳,险些以为自己头上长角。
这厢柳眠莺看罢信,长长叹口气,那双向来难窥真心眼睛骤然间红。
顾欺芳蓦地有些慌,结结巴巴地问道:“柳、柳姨,娘在信上说什不好事吗?”
柳眠莺定定地看她眼,从书桌上抽出叠厚厚情报,连同信纸起递过来。
顾欺芳头回真正认识自己亲爹和家世,是在这些弥漫血腥味白纸黑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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