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跑过去时候,她已经昏死过去,身上有深浅不十余道伤口,若非求生欲念强盛,武功底子又好,恐怕早就没性命。
江湖人身是非,孙悦向来对这种人避而远之,唯独那次,他被女子手紧紧抓住衣角,听到她最后声呢喃——救。
“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虽然救人,但并不想徒惹麻烦,于是从未窥探她面目……”孙悯风目光有些悠远,“直到她走,也不知道她到底长得怎般模样。”
盈袖望着他脸:“你喜欢她吗?”
“……哈,那是遇到第个江湖人,也是个沉默寡言却很知事懂分寸姑娘,彼时萍水相逢,何谈什爱恨情仇?不过,若是没有后来事情,也许……”孙悯风收回目光,唇角笑意也变成遗憾。
是头次被男人如此温柔细致地对待,不似当年与顾潇逢场作戏朦胧暧昧,这感觉并不激烈,只像坛经年药酒,入口醇厚,淌过肺腑。
她眨眨眼,看着孙悯风动作,不自觉地收起惯有柔媚腔调,低声道:“不疼。”
盈袖这话不假,她身为明烛赌坊之主,在西川暗网中位高权重,可是盛名之下骨堆砌,这些年来为立足发展,身上早就旧伤摞新伤,只是都藏在外人看不到地方,也早就不把皮肉之痛当回事。
“有人习惯忍痛,也要习惯去疼人。”孙悯风笑笑,把纱布仔细绑好,这才把衣袖放下,遮住底下伤处。
他做完这些,才觉如释重负,捡起自己刚才问题:“盈袖姑娘是遇到扎手硬点子?”
不知名姑娘在苍雪谷留三个月,对自己身份来历只字不提,就连名字也只让孙悦随意称呼。她在那与世隔绝地方养伤,孙悦听着她轻声细语地讲江湖上人与事,彼时年少风华正茂,纵无旖旎之思,到底有慕艾好感种子落在眉间心上,只可惜未等生根发芽,就被那女子亲手掐个戛然而止。
那天是孙悦二十三岁生辰,女子亲自下厨给他做桌好
盈袖并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刚才看你模样,是认识萧艳骨?”
孙悯风脸上笑容微滞,盈袖也很有耐心地等着。
半晌,孙悯风才开口,语气难得犹疑:“,并不能确定,只是觉得她很像个人……”
十三年前,孙悯风还叫孙悦,在老家苍雪谷里做着两耳不闻窗外事隐世山医,研读着祖辈留下医术典籍,上山采药下山采买,时不时给镇上人处理些疑难杂症,没什名气,也乐得清闲自在。
直到那日,他在晨曦微露时出门采药,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山坡上有跌跌撞撞女子经过,然后猝然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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