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珣握紧拳:“师父不要怪狠心,放他条命已经是极限,可是他耳聪目明又身怀仇恨,于公于私都不能安心……向你保证,就算他成哑巴痴儿,也会让他生富贵平安。”
“可是你这样做,跟杀他何异?”顾潇在这点上不肯让步,“他现在年纪尚小,若是落下残疾,今后该如何自处?到现在他已经不是世子皇孙,变得无所有,倘若连那点微薄武功也不存,你让他如何在市井安身立命?”
楚珣终于怒然拂袖:“好好好,师父你为他打算得周全,可有想过立场?他有武功傍身,又无残疾智损,他日若是泄露身份,勾结乱党余孽卷土重来,又该怎办?人算永远不如天算,这次有天时人和相助才将场叛乱镇压,到时候又有谁来帮?”
顾潇言不发,楚珣心中压抑多年郁愤委屈却好像找到宣泄口,他用力挥,紫檀博古架翻倒,上面珍贵瓷器和铜器砸地,碎成再也拼不回去曾经。
“……”
“殿下,求你,放他。”
“……”
滚烫液体从眼眶涌出,又被只手用力抹得干干净净,楚珣定定地看着顾潇,半晌之后才终于开口:“可以。”
顾潇抬起头,楚珣亲自把他扶起来,字顿地说道:“师父,应你这次,但是有两个条件,你也要答应。”
计议总好过打草惊蛇。”
“师父看法,倒是与阮大人不谋而合。”楚珣垂下眼,“然而把阿尧押入天牢,是皇祖父意思,不可能为个想杀人在这个时候触怒圣颜徒增麻烦。”
“陛下重病不起,半壁玉玺已落在殿下手中,只要你愿意网开面,他就有条活路。”
顾潇俯下身,额头落在手背上,许久没有起来。
楚珣眼眶,在这瞬间红。
“殿下请说。”
楚珣深吸口气:“第,要将他逐出天京,此生不得擅自回转。”
“好。”
“第二……要你亲手废他武功,然后给他灌下宫中秘药。”
顾潇拧眉。
他看着顾潇低伏身影,从三年前落难相遇,这个年纪不大却顶天立地人在楚珣心里就是如师如父般存在,很多时候楚珣觉得自己撑不下去,都会想起那年顾潇带着他跳下断崖时果决眼神。
若是没有这个人,楚珣也许已经死。
他以为顾潇能直这样挺直脊梁、无所畏惧地活着,却没想到这个人也有软肋,也有舍不得,也会为人下跪低头。
“师父……”楚珣弯腰,伸手去扶他,却是纹丝难动。
“于公于私,都知道殿下为难,这回不情之请,来日十倍奉还,请殿下……放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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