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巍在西川待这些年,知道静王旧部里有邢达这样害群之马,也有丹心不改死守家国忠义之辈,若是他此时先动手,必然会激化双方矛盾延误战机,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自己尚能脱身,这些本来就地位敏感人恐怕会被锅连坐,如此是道义不容,也是社稷之亏。
不管是为天子信任,还是“楚尧”临行前殷切叮嘱,他现在都得忍。
他今日之行已经是对不起“楚尧”,不能再对不起他托付。
邢达想要什,陆巍清二楚。
若说他对“楚尧”多忠心,恐怕连对方自己都是不信,邢达只是借机去把其他与自己不合旧部势力统帅起来,暗中增长自己力量,想要拥兵自重叫天子让步,使他能安安心心做西川土霸王,好过回天京备受猜忌。
晓得今晚是讨不到便宜,然而陆巍虽然勉强扛过这次阵前逼问,事后必定还要焦头烂额,倒也不算目落空。
更何况,这位“永乐侯”脸色,是真不好看。
萨罗炎心念动,抬手下令,暂时休战。
陆巍说完上面两段话,顿觉芒刺在背,他在生死战场上都没感受过如此忐忑,握剑手心都出汗。好在萨罗炎不是冒进之人,对岸人影耸动,异族正在向后暂退。
敌军暂且鸣金收兵,陆巍却没有掉以轻心,他回头看着邢达为首静王旧部将领,神情各异,心思更难揣测。
正因如此,就算陆巍松口,他也不会想救“楚尧”,毕竟在这个时候,个死少主子总要比活着时更好用。此时他聚众议事,无非就是拿“营救”做幌子,趁机揽权坐大,还要给陆巍难堪,叫其失威信,不得不在战时倚仗于他,事后才好抢功要挟。
陆巍眉头紧皱,虽说大敌当前,但是有邢达这等*佞从中作梗,不安内如何攘外?
只是这“安内”还不可用铁血手段,更不可拖延,到底该如何图之?
他正在头疼,众将领也凝眉苦想,有小兵低头入内收拾满
那刻他心头“咯噔”,晓得事情大发。
果然,异族退军后他急召众人点兵汇报,前来却只有自己将领,静王旧部无人至,派心腹打听才晓得邢达已经先步将那些人都请到自己府上,闭门深谈。
在此敏感时机,陆巍不能跟他们硬干免得引发更深猜忌,只好耐着性子从子时等到寅时,沙盘上阵仗都演两边,眼睛都已熬红,邢达那边还是大门紧闭,个人都没过来。
忍再忍,终究忍无可忍。陆巍听到亲兵第五次回报说“邢太守聚众议事,暂不见客”消息后,终于没忍住,拔剑劈断木桌,更想剑去劈这浑水摸鱼混账。
可是他偏偏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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