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试探?”郑太守终于明白过来,思及刚才言行,背后冷汗淋漓。
“在其位谋其事,希望表舅不要见怪。”叶浮生起身,拱手行礼,“掠影卫接到线报,西南关外异族欲兴兵来犯,奇兵入山埋伏,探子已潜入城中,很可能会借挑拨利诱争取父王旧部支持,因此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试探,所幸表舅……不负初心。”
郑太守愣怔坐下,听“楚惜微”言辞诚恳,喃喃问道:“阿尧,你……”
“正如表舅所言,楚尧对楚子玉有恨,对朝廷有怨,但当年父王预行之事也非全然无过……人与众,家与国,总有轻重、先后,再多私怨,都不能与国仇家恨相比。”叶浮生低垂眉眼,“等可以马革裹尸死得其所,不能做千古罪人遗臭万年。”
郑太守长叹口气:“阿尧,你此番来意,既然不是受异族指使,那就该是受朝廷所派?”
经被他捏碎,持在手中时却还假充完美无瑕。
正如静王旧部与朝廷关系,看似平静如初,但隔阂下,日不得回信任,早晚会葬身此处。
他心中波涛起伏,脸上冷汗涔涔,咬牙道:“阿尧,你是……来替异族做说客?”
“表舅想来也和他们接触过,难道真不动心?”叶浮生笑笑,“要报仇,你们要保全麾下跟随半生士卒,酒色财气,权势力量缺不可,这些东西……朝廷给不,异族却能。”
郑太守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出“咯吱”轻响,脑中天人交战。
“是朝廷命令,也是私心。”叶浮生轻声道,“表舅与各位旧部在西川饱受猜忌,确是危如累卵,既然不愿做叛国贼,好歹要得回朝廷信任方能长久,这正是个洗
“楚惜微”只手轻轻落在他肩膀上,倾斜凑近,沉声低语:“只要表舅修书封,附上玉佩,派遣心腹前往六城,必定能说服其他旧部,到时候……”
“住口……不必说。”郑太守猛然回头,声音转寒,“是,等怨恨新帝,对朝廷多有不满,对静王尚存余念,但是……等依然是大楚官兵,食百姓之禄,承百姓之责,哪怕千般怨万般恨都不该累及家国无辜。阿尧,不知道你这十年来在掠影经历什,但你小时候明明怀有良善之心,现在纵使被仇恨遮眼,也不该……”
他忽然感觉到脖颈处有线凉意划下,伸手摸,竟是浅浅道血痕,只切开皮,没深入里头。
郑太守背脊寒,他看向已经坐回原位“楚惜微”,对方手里不知何时多把匕首,在指间转出花。
叶浮生轻轻笑,如释重负:“表舅,你能这想,就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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