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色空察觉到他
注视，侧过头来微微
笑，就像佛前昙华绽放，刹那间生出某种安静美妙。
胸中心悸与焦躁，莫名便被抚平，楚惜微明知对方看不见，还是回以个微笑，然而此时有风吹来，他闻到
股血腥味。
端清满头白发被血和尘污得狼狈，身上衣衫也残破，腹部伤口血肉模糊，那血染半片衣服，平日里素净整洁风仪被败得干二净。
可伤势最重，是他左手。
从肩膀至小臂血迹斑斑，自指尖到手腕皮肉都焦糊大半，血早凝固，只是被刚才接连动作又撕扯开，看着更可怖。
危险派人来探虚实。想到这里，端清出声，果然听到楚惜微回应。
估摸着楚惜微已经劈开洞口外层，端清便让他退后，自己从色空手里拿回古剑，目光冷下。
楚惜微只有最后刀机会，端清自然也只能出剑。
如果劈不开这层石头，他们俩就再难脱身，还会连累守在外面楚惜微。
拖在地上剑锋划过道飞弧，这剑如云破天开，刹那间乱石飞溅，好几块尖锐碎石打在人身上，若非楚惜微站得巧妙，怕是要被劈头盖脸砸顿好歹。
楚惜微瞳孔缩：“道长，你手……”
端清抬起左手看眼，神情淡淡，活像那不是自己血肉之躯，而是廉价桌子腿，道：“废。”
他虽然躲得及时，但火雷珠威力不小，又是近距离炸开，没让他这只手如赫连御那两根指头样被生生炸断已经是万幸。
哪怕血肉能将养回来，里头筋骨也重创，经脉难续，也许这只左手以后还能动作如常，恐怕是动不得武。
顿顿，端清
他目光如炬，透过纷飞碎石和弥漫烟尘，看到两道人影在这息间冲出来。没时间说废话，端清手擒住色空肩膀，与楚惜微对视眼，前后从摇摇欲坠甬道里电射而出。
此时崖上怕是已经聚不少人，为免走漏消息，楚惜微伸手抓住端清往崖下跃去。这悬崖陡峭，他人带俩，压力不可谓不大，迅速瞅准几个连续落脚点，空出那只手扯住条攀附山岩藤蔓，脚下蹬，身体借力转，把端清两人抛过去。
端清带着色空，于那几块凸出山石上借力踏过，接连几个起落终于脚踏实地，耳边风声动，楚惜微也到身旁。
他们脚下现在站立是条羊肠小道，旁人身处于此，怕是阵大点山风都能把人掀下去，好在习武之人不惧。楚惜微缓缓吐出口气，这才有机会转眼去看端清和色空。
他是第次见到西佛，只觉得这僧人又盲又老，不过六旬人看起来已年近古稀，此时脸色灰败，好像随时可能会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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