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御背靠洞壁,以手扶住山石支撑身体,因为颈上忧伤故说话也微不可闻:“你是为顾欺芳?为纪清晏?还是为什天下苍生?又或者,为你自己?”
他个个念着那些人名字,端清却连驻足也没有,仿佛这些都只是过客。
直到他终于站在赫连御面前,依然没有半句多言,古剑如雷霆疾出,刺向赫连御心口!
赫连御自然不肯束手待毙,潜渊逆势横扫而上,似灵蛇吐信颤动。他当即将剑抖,身如柳絮随风起,脚步几乎不沾地,仗着诡谲身法绕过端清,身影乍然间虚实不分,再转眼便逼至色空身前,竟是眼见不敌,要破门逃生。
色空破他大穴,已是强弩之末,现在赫连御心为杀出生路,下手更狠辣无比。老僧以拳法摆开阵势,晓得自己已经无能硬抗,虽以柔拳劲生生拖延其行动,拳招开便似清风拂柳,伤不得人,却将门稳稳守住。
寸步不让!
剑锋相较,两人空出手同时抬起,掌对指,筋骨间发出轻微响动。赫连御变指为爪,扣住端清手腕顺势折,端清借机撤剑横削,险险割过他颈项!
赫连御飞身而退,右腿向后抵住墙壁止余劲,方觉喉间微微刺痛,有点滴殷红滑落颈项,险些就伤到喉管和主脉。
端清将剑立于地,右手按住适才被折得脱臼左腕,“咔嚓”声正位,屈伸手指,依然不多言字。
腹部血洞还没愈合,虽然不深,但血已经染红片衣衫,他也不看眼,提剑扬手,似乎连痛也不觉。
眼看他与赫连御就要拳掌相交,端清却开口道:“小心!”
原来赫连御仗着色空两眼不能视物,竟是在掌中藏枚毒针,那针尖儿凝点火光,晃过端清眼,然而尽管他示警及时,色空却也来不及避让,拳掌相撞,毒针已入肉!
“扑哧”声轻响,毒针几乎钉入色空手骨。与此同时,端清赶到,剑向赫连御头颅斩落,潜渊急刺向后,两剑再度相缠!
端清剑势避开赫连御,也无暇顾及色空。老僧那只手已经发黑,伤口更是迅速溃烂,也不晓得
赫连御浑身都疼,从丹田到肺腑,连经脉都隐隐作痛,胸腔里翻滚气息更是随时要炸开。股血流涌上,饶是他勉强咽下去,还是有缕溢出嘴角。
自身居高位,已经多少年没如此狼狈过?
上次被逼到这般境地,又是什时候?
他精神有些恍惚,握住潜渊手也有些抖,抬头对步步走来端清轻声道:“道长,想问问你……你既然入忘情境,那万般爱恨都该不记于心,今天为什铁心要命?”
端清没有回答,他们之间还有七步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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