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冰蛾闭闭眼,转身将手掌附于石门,眼看就要推门而出,背后又传来色空问话:“这次武林大会,他也来,你想见见吗?”
赵冰蛾脚步顿,没回头,声音有些哑
“都有。”赵冰蛾掀眼皮,“他胃口大,想口把天都吞,却不怕被撑破肚皮。”
色空然:“谋逆。”
“他不顾江湖规矩想图前程,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葬魂宫基业不能毁在他这贱种手里。”赵冰蛾冷冷笑,“当年就不该留这贱种活命,若不是慕清商……”
色空道:“旧事俱往矣,悔之也难改,徒增烦扰罢。”
赵冰蛾笑容愈发阴毒,却也没纠缠着话题不放,而是探手入怀,摸出个小小油纸包砸在色空身上。
脸,怎看都狼狈,可是这笑,就像佛像前古旧灯台,点起豆大火光,却映出隅明亮。
那年兰溪桥边僧人也是这般笑容明亮,安抚着刚刚被他救下小姑娘,那笑容晃花少女眼,她让船家停下木桨,脆生生地笑:“和尚,帮忙把她送到镇上,你给讲个经说说佛法,好不好?”
他轻颂句佛号,闻言笑道:“好。”
这两个声音重叠到起,赵冰蛾有些恍惚,可这恍惚也只是瞬间,下刻她又冷静下来,把前尘都抛于脑后。
“赫连御早在两年前就已达到《千劫功》第八层,这两年下来他不断拿武人练功,功力越来越高,性情也越来越阴戾。”赵冰蛾淡淡道,“六年前尚能通过秘法影响他体内‘长生蛊’,但是到现在已感受不到蛊息,说明他内力已经足以压制蛊虫。”
色空摸索着拆开纸包,里面是颗药丸。
“百鬼门‘还阳丹’,你当是听说过。”赵冰蛾盯着他,“等赫连御来,你就吃它,堂堂西佛就算杀不他,总也能拖到同归于尽吧。”
她说话间手指摩挲着刀鞘,眼睛眨不眨地看着色空,仿佛对方有丝怯意,就会拔刀出鞘砍他脑袋。
然而色空始终神色不变,就连捏住药丸手指都没有战栗半分。
他只是将药丸收入掌心,朝赵冰蛾方向侧侧头,依然还是那个字:“好。”
色空道:“你怕他。”
“是。”赵冰蛾唇角如钩,目光阴沉沉。
她是个聪明女人,向来很识时务,要不然也不会在兄长死后大权旁落之际还能坐稳今天位置,赫连御能用她却不信她,而她本不需要他信任,维系两人关系不过是利益和筹码。
可惜赫连御没打算留她三分余地。
“你怕他,却又必须得除掉他,看来他确是做触犯你底线事情。”色空手指又缓缓拨动念珠,“是葬魂宫,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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