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影作为天子暗卫,常年做暗探刑狱之类阴私事情,那些个逼供手段不管入不入流,叶浮生都若指掌,哪怕现在没有大内诸般刑具,他也能叫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黄花镇那场逼供,他本顾及楚惜微不愿叫
叶浮生倚在棵柳树上,双臂环抱,闭着眼假寐,脚边瘫着团肉。
不像个能直立行走人,只如团烂泥似人。
他将这和尚从明烛赌坊拖到这里,先拿随身携带好药给他处理伤口,甚至还渡道精纯内力护住对方心脉,这才开始问话。
约莫是他笑容温和动作轻柔,就像个慈悲为怀菩萨,这曾经刀口舔血假和尚自然也不把他当回事,信口就是胡诌。
通胡说八道结束,叶浮生才动手。
玄素是被记核桃砸醒。
叶浮生离开房间时候,他虽然正打坐练气,但并非对周遭毫无察觉,只是出于尊重并没有去跟踪,没想到过个把时辰,就等到这样回礼。
核桃是从窗口缝隙砸进来,外面树枝却已停止颤动,可见那人轻功之高几乎如风掠过。看眼熟睡谢离,玄素捡起核桃将其捏开,里面藏着张字条:带上端衡长老,速至城南柳河,有无相寺中线索。
他不认得这字迹,却看到核桃壳里片叶子。
心里定,玄素就像黑夜里道影子悄然离开房间,在走廊上无声走过,也不敲门,并指在门缝上拨,端衡房门就被他打开。
他脸上还带着笑,眼神却仿佛被刀尖戳破窗纸,撕裂虚伪和假装,透出冷厉锋芒,色泽偏淡嘴角勾成道要命钩子,仿佛下刻就要勾命。
这要真是个菩萨,也是面善心寒鬼菩萨。
叶浮生道:“你身上有般若花刺青,看起来起码已在皮肉上刻五年,从皮烂到心,就是没个人样。”
他说话间指点在对方肩膀上,惊雷指力摧,经脉里就似炸开火雷,和尚差点就惨叫出声,结果被块石头堵住嘴,差点磕碎牙。
左臂经脉寸寸断裂,叶浮生拿下带着血水石块,笑着道:“今天脾气不好耐心欠奉,尤其讨厌葬魂宫狗,只愿意听想听人话,大师想好再说。”
回身接下掌,玄素竖起指头在唇边“嘘”声,见端衡皱着眉头撤招,就赶紧把字条和树叶都递过去。
“故弄玄虚……”端衡轻嗤声,却还是展开字条阅过,眉头拧起。
玄素轻功不弱,端衡身法也好,两人从窗口跃下去,借着树荫遮蔽向南而去。
柳河在城南郊外,周围生长许多柳树,草木繁茂,流水潺潺,自然也多蛇虫鼠蚁,少人迹居住。
可今天晚上,这里注定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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