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顾潇却
摸就准，他捏
捏小孩儿肉嘟嘟
脸，道：“当然该谢
，要不是你，现在还在跟周公他老人家千金花前月下呢。”
楚尧：“……”
顾潇问道：“不过看你样子，不像穷人家孩子，大半夜孤身人跑到这儿来做什
？难道是被他们从镇上拐来？”
楚尧犹豫下，才嗫嚅道：“不、不是……是，自己跑到哪里。”
顾潇奇道：“小小年纪就学会荒山猎艳？”
……”
他今年七岁半，虽然年纪不大，但见世面不少，这还是头回看到如此不是东西大人，真是长见识。
然而人在疯马上，不能不低头，那马虽然老，但脾气可大，被栓这会儿老不耐烦，眼下终于脱困，就跟疯样刨几下地，然后呼啸声冲进苍茫夜雨之中，路撒疯狂奔，好几次把楚尧给摔下来，吓得他只好化身为四脚蛇，死死抱住马脖子。
顾潇不厚道地笑起来，雨水和着风灌嘴也没让他消停，好在这货还有点良心，当楚尧连打三个喷嚏后，他终于脱外袍，用力拧干水，然后罩在楚尧身上。
“这荒郊野地哪儿有大夫？争气点儿啊，小崽儿！”顾潇边给他遮着雨，边打量着周围环境，嘴上还不肯歇：“你要是染上风寒，就去野坟地里刨根骨头给你下药。”
楚尧：“……”
他作为个正直纯洁小胖墩儿，简直不能与这满心污秽家伙交流。
顾潇挠挠他下巴，跟逗猫似：“算也懒得问，明儿个就把你送回家去，对，你家在哪儿？”
“家在……不！”原本安安静静窝在怀里肉丸子突然抖，差点儿从顾潇怀里滚出去。
顾潇被这反应惊，小孩儿双手抱着他不放，急得说话不成整句：“你、你……、……”
楚尧：“……”
他们纵马在雨夜里狂奔好会儿，顾潇终于发现个山洞，他先下马去探探，洞口杂草丛生，但土石并不光滑，应该没有蛇类出没，又进去摸索会儿，这才把孩子也抱进来。
楚尧冻得小脸发青，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地打摆子。现在下着雨，顾潇身上火折子也都湿，他在洞里捡些干草铺在地上，把自己和小孩儿外衣都扒下来挡住洞口风雨，又从包袱里找件还没湿衣服把楚尧裹成春卷儿，这才把他抱在自己怀里，警告道：“敢趁睡着乱跑话，当心被狼叼走！”
说话间还做个鬼脸，幸好这洞里太黑，楚尧才没被吓哭第二次。
他在顾潇怀里窝会儿，安静地感受这冷雨夜里唯温暖慰藉，半晌才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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