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三年前,她听说有西域刀客在凌云峰挑战师父,最终师父伤重而归,于是快马加鞭地赶回来,隔着门守三天三夜,可始终看不到师父。
大夫来来往往,她看得心里越来越怕,直到鬼医也来,她边求神拜佛边忐忑地等,终于等到那扇门重新打开。
明明是同样脸、同样声音,
“……”
谢无衣袖中滑出两个锦囊,个上面是绣得十分拙劣青竹,另个则是她做给谢离平安包,绣着精巧梅花。
虽然优劣分明,却可以眼看出针法别无二致,分明是出自个人手。
见到这个锦囊,她先是脸色惨白,然后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你怎会……师父在哪儿?”
“你终于承认,从三年前你就知道不是他,却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叫三年‘师父’。”谢无衣嘲讽地勾唇,把锦囊扔给她。
而回,手中利刃转隔断鞭子,空出手便提掌向她天灵盖击下!
不到方寸距离,薛蝉衣却不慌不忙,她头倏然偏,整个人在间不容发之际躲开,脚下步伐轻巧,眨眼间到那人身后,袖中把短刀就要出手。
就在此时,袭击她人回过头来。
“蝉衣,三年不见,你武功大有进步。”
熟悉面容,熟悉声音,熟悉……神态。
薛蝉衣攥着锦囊,面无血色。
十三年前,她是家里最小孩子,又是个女娃,眼见世道不好,爹娘就把她给卖。那时候她才三岁,什都记不清,只记得买她是个脾气不好女人,每天都饿着她,还动辄打骂,没多久又要转手去卖给别人,却没想到被个人救下。
那个人就是她师父,断水山庄庄主谢无衣,人称“天下第刀”。
谢无衣给她起名字,给她吃饱穿暖,还教她诗书武艺,让个本该被世道磋磨死女孩安然长大,薛蝉衣不止次对天发誓,这辈子定要还恩,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怕。
她知道自己天资不好,于是比常人更努力百倍,从十岁起就离开师父独闯江湖,受过很多苦,吃过很多亏,也逐渐长成自己希望样子。
面前人身素色锦袍,长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言笑间温润如玉,眼睛里仿佛晕开笔水墨。
她看得神色恍,脑子还没想清楚,就本能地喊道:“师父……呃!”
那人将笑容收,变成冷硬如冰漠然。
薛蝉衣浑身颤,顿时清醒,她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谢无衣冷冷道:“三年前忙于养伤和收拢山庄势力对付谢重山,很多事情都无暇顾及,事后才发现庄主玉佩不见,寻三年都没有踪迹,原来……是你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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