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蝉衣:“……你给他吃什?”
“糖啊。”叶浮生脸正气凛然,遂又补充道:“姜糖,你看他淋这久雨,不吃点姜糖祛风寒怎行?”
薛蝉衣挫败地叹口气,摸摸谢离脑袋,低下头对他说道:“小离,你先回房沐浴更衣,跟这个家伙还有话说。”
谢离吸口气冲淡嘴里甜辣味,依然板着脸道:“他是什人?”
“是新雇护院,你放心。”
七分枯朽,多三分洒脱。
叶浮生在半个时辰前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然后两袖清风地进断水山庄,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与七尺不穿之脸皮跟在薛大小姐身后左顾右盼,正打算去膳房吃点夜宵时候,薛蝉衣听说自家师父又在训斥小师弟,忙不迭地赶过来,心疼得连张花容月貌都带煞气,可惜打人乃是她师父,薛蝉衣再怎也不能拿鞭子抽过去,只好边叹气边给谢离揉散淤血。
薛大小姐年仅十六,却已是古阳城有名夜刹悍女,多年来没几个人知道她还有如此“女人”面。叶浮生看得稀奇,又觉得这小孩儿倔驴脾气颇为逗趣,便出言调侃句,没想到谢离突然板起张和他老爹脉相承棺材脸,严肃道:“断水山庄不容外人踏足,你是何人?竟敢对庄主出言不逊!”
呀嘿!叶浮生笑眯眼,俯下身和他平视道:“是被你薛姐姐八抬大轿请回来新人。”
谢离:“……”
谢离这才踩着小步子蹬蹬跑远,叶浮生眯着眼睛目送他远去,感叹道:“是个乖孩子,就是老气些。”
“师父对他向来管教严厉。”薛蝉衣捻捻眉心,道:“已经跟管事说过,只要不违纪作乱,你可在山庄
薛蝉衣咬牙切齿:“叶浮生!你胡扯什鬼东西?”
“好吧,八抬大轿是没有,新人倒是真。”叶浮生摆摆手,掌中变花样似地多出个小油纸包,里头是切得整整齐齐糖块。
颗糖猝不及防地被扔进薛蝉衣嘴里,浓郁桂花香充斥在口,呼之欲出喝骂被硬生生噎回去,薛蝉衣杏眼凛,那人偏偏好生不要脸地赔笑告饶:“小姐莫怪,在下赔罪。这桂花糖是新做,吃个甜嘴,莫要动气开骂,脏小姐口。”
薛蝉衣把颗桂花糖咬得咔嚓作响,活像嚼着某人骨头,耳朵却慢慢红。谢离看得呆若木鸡,他小小脑袋里没装过风花雪月,眼下被灌耳朵花言巧语,简直不能好。
他嘴巴微张,叶浮生趁机塞颗进去,辛辣伴随着甜香在嘴里炸开,谢离脸色陡然涨红,可惜良好教养让他忍住吐出来欲望,艰难地嚼碎咽下去,两只眼眶里水雾朦胧,看着可怜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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