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休明惊愕地睁开眼。
江离仰起头,注视着天父神像模糊面容,石像沉默而坚定地苦撑着山岭,不知传说中它获得自由孩子在人间何处,他低声道:“父亲说……你终究是兄弟,是他孩子。”
说罢,江离再也不看他眼,拔剑起身离开。
“义父他……他怎会……”季休明表情片空白。
江离停脚步,并不回头:“谷口破阵之法有两种,山庄所知方法需绕阵半个时辰,可直接破阵入谷,父亲只教你。那晚般若教踏入山谷,他就明白与你有关。”
落霞谷中那个地方可以被称为是家,会有人等回去。”
江离无言沉默。
“义父教你独门武功是天经地义,没什值得抱怨,可为何非要送出谷,信不过,怕这个外人偷学吗?”季休明瞬不瞬地盯着他,双眼赤红,“怪醒悟得太晚,他既为取名,却不改姓,不就是时时刻刻提醒不属于你们江家吗?”
话音未落,江离忍无可忍地冲上前,拳重重地打在他胸膛要害,季休明摔跌出去,撞在那尊石像脚下,掀翻摆在那处小青铜炉,香灰洒地,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又吐出口血。
江离眼眸里冰层在缓缓破裂,露出底下鲜活怒意:“你什都不知道。”
“……”季休明怔然半晌,泪水夺眶而出,他咬紧牙想忍住,反而连肩膀也止不住地颤抖。经历过漫长混乱、愧疚和不安折磨,直到这刻,他才真正体会到自己失去什。
江离默默地听着背后逐渐压抑不住痛哭声,既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
戚朝夕轻轻地叹口气,走过去将地上青霜剑捡起,然后伸手扶住他手臂,道:“江离,们回去吧。”
江离看向他,点点头,体内灼烫燃烧血液已经熄灭,似乎化成堆渐渐冷却灰烬,力量随之点点流失,他借戚朝夕
见他这般反应,季休明像是终于痛快,干脆躺在地上,下颌血也不擦,大笑起来:“说错吗?倘若义父他肯真心待点,赶走之前大发善心地替改姓,这几年在归云山庄也不至于受尽冷眼,忍辱吞声,处处谨小慎微!”
江离手拔起戚朝夕插在地上长剑,俯身狠狠地揪住他衣领。
季休明毫不反抗,寒光闪过,他认命地闭上眼。
预想之中疼痛却没有袭来,长剑铮声钉在他耳旁,斩裂碎石迸溅,在他脸颊划开道浅浅血痕。
江离握剑手用力到颤抖,声线也难以抑制地发颤:“真想杀你。”他近乎咬牙切齿,“可父亲临终前遗愿,是要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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