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怀殊无能,无法为右护法分忧解难,唯有这等小事,还派得上些用处,愿为右护法随心驱使。”他边说,边慢慢俯下身,终至额头触及冰冷石板地,贴在易卜之鞋边,在浑然臣服姿态下,低声道,“贺兰所能做,尹怀殊未必不能。”
“……”易卜之以鞋尖抬起他下巴,“你在打什主意?”
那鞋尖只需往下稍用力,便能碾断他咽喉。尹怀殊身形在微微颤抖,他闭上眼,才能艰难吐字:“想活。”
易卜之突地大笑起来,收回脚,意味深长地端详着地上人问:“可你这身毒血,谁碰得?”
“法子多是。”尹怀殊垂着头,冷笑声,“右护法以为,青山派沈知言为何对念念不忘?男人,无论正邪两道,归根到底都样。”
尹怀殊推门而入,在易卜之近前跪下,张口便道:“恭喜右护法人蛊炼成!”
易卜之正盯着瓷盅内两只撕咬着蛊虫,闻言疑惑地睨他眼:“人蛊炼成?怎不知道。”
“是先前被劫走人蛊,名叫陈长风,他如今正在虔城,尸身不腐,蛊虫未死,算来七七四十九天时限将至,正是右护法人蛊炼成之时!”
易卜之挑眉道:“消息可靠?”
“千真万确。”尹怀殊道,“已派人探明,人蛊异状已引得全城恐慌,甚至在劫走人蛊秦征府外闹出动乱。”
酒出来,招呼秦征和陈长风在院里石桌旁坐下。秦征接过酒杯,鬼使神差地往那房间方向望去,恰巧撞见少女倚在窗口往这边看,他下意识笑下,少女神情动,啪地下关合窗。
秦征头雾水,只好去问阮潇:“哪里招惹到你妹妹吗?”
“那谁知道呢。”阮潇摇头笑道,“女儿家心思,难猜。”
秦征往那窗户又投去眼,薄薄窗纸后,似乎依然有个淡淡影子。
般若教。
“这倒有趣。”易卜之思索道,“你去通知贺兰,带人随往虔城走遭。”
尹怀殊仍跪在原地,既不出声,也不动作。
“你还有事?”
“虔城状况,贺兰他们皆不如清楚。”
听到这话,易卜之终于转过身正对着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
‘嗒’声轻响,尹怀殊转身瞧去,黑鹰静静立在窗台上。他走近解下鹰足上竹筒,抽出字条展开,依然是萧灵玉字迹:
“诸事俱备,只欠东风。”
尹怀殊盯着短短句话读又读,然后点起蜡烛,将纸条烧成把焦灰。
他快步出门,到后山,停在蛊室前,定下心神,才叩门道:“右护法,尹怀殊有要事禀报。”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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