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怀殊缄默不语。
“三重朱门是处置失职背叛者地方,轮也轮不到你头上。你、还有你妹妹,终归都是助炼成人蛊好材料,与其枉费心机去争权夺利,倒不如老老实实做个废物,还能多活几日。”
“是。”尹怀殊木然道。易卜之转过身不再看他,厌烦地挥挥手,他默默地退出去。
夏夜风都挟股热气,扑面吹拂,他却觉得浑身失温度,连骨缝里也隐隐散着寒气,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心头发冷。为免惊动妹妹,尹怀殊拿伤药纱布,坐在院中石凳上草草裹伤。
轮孤月高悬,他目光落在虚空处,枯坐良久,突然起身返回居室,从暗格中摸出枚小小白玉箫。
手巡防?”
他以首叩地:“是疏忽大意,任凭右护法责罚。向您保证下不为例,否则甘愿也被钉上三重朱门!”
“下次?”易卜之冷笑声,“你把牌子交出来,宁钰自然会处理好下次。”
尹怀殊攥紧拳,时没有动作。
“快点。”
尹怀殊不通乐理指法,颠来倒去地研究,发现几个孔洞已被封好,便直接凑在唇边吹响。箫声清越,宛如出谷莺鸣,上转云天,他环顾四周,并不见什异变,仅有枝桠上鸟啼相应。他耐着性子等半晌,失望地收起玉箫,正要回屋,忽闻身后阵响动。
只见只通体黛黑鹰落下,朝他尖鸣声,又抖抖翅膀,尹怀殊这才看清它足上捆着截漆成纯黑竹筒。这鹰看似凶猛,却任由他走近,取下竹筒中卷字条展开。
半指宽纸笺上落萧灵玉娟秀字迹:
“恭候已久。”
他手颤颤,慢慢地探入怀中,摸出块四角纹金令牌,双手递上去。易卜之接过令牌,却反手攥住他手腕,衣袖滑落至肘,露出手臂上布满深深浅浅新伤旧疤。
当初在青山派时,沈知言替失忆他寻找宗门,在探访各大门派无果后,便已想到般若教。然而沈知言意外瞧见他手臂上伤疤,错以为他是被掳去奴隶,因此什也没有说,仅仅是抱住他,在他鬓边落下个轻如叹息吻。
可话说回来,他与奴隶又有什差别呢?
易卜之并指轻轻划,腕上却仿佛有快刀割过,道殷红血线顿时涌出,血珠大滴大滴打在石地上。尹怀殊惨白着脸,动也不动,只垂目瞧着血珠打落在那条毒虫身上,淡青色被血红裹上,那毒虫骤然不动,渐渐僵直,渐渐转成浓重乌黑色。
易卜之松开他,取出帕子擦手:“南疆至毒,触之毙命,看来还是不敌你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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