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数出八枚铜板,道:“八岁那年,山沟里连着下个多月大雪,断粮,爹娘就将卖给人贩换几袋米面。那时候只姓季,在家中行五,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山路难走,何况雪地里身上只件单衣,没多久就发起高热来,越拖越重,没能走出山就昏倒在路上。人贩本打算把丢下,却恰好遇见义父。人贩不肯让义父白捡回去,又怕要多义父反悔,最后就是以这个价钱把卖入归云。”
季休明把玩着那八枚铜钱,忽地想起什,解释道:“你别误会,说不是庄主。真正义父只是江家个小小守墓人,比不得庄主地位,甚至还缺条右臂,不过他为人宽厚温和,更将视如己出,云若也正是他孩子。在他们身边长到十四岁,然后才被送去归云山庄,庄主见悟性不错,便称是他义子,偶尔还会指点武功。”
“你在山庄过得不错。”江离道。
季休明闻言却摇摇头:“刚到山庄时,处处受人排挤。以为是自己太差劲,只懂简单招式,处处不如人才惹来嘲笑,因此加倍努力,终于在后来次弟子大比中胜过江怀阳。”
“那时兰泽尚且年幼,江家弟子大多都以江怀阳为首,以为胜过他,就足以证明自己,足以被他们所接纳。”他靠着墙壁,渐渐陷入回忆,“那天夜里他们约游市看灯,满心欢喜地去,到才发现是旧巷里间破屋,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从外面被锁上。屋子黑漆漆,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拍门喊着求他们放出去,可根本没有人理。被关大半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是打更路过听到喊声,才把给放出来。说来也是倒霉,回山庄时恰好撞上师叔,把好通教训,也不敢解释。”
“为什不说?”
“说又能怎样,他们姓江,而终究是个外人。”季休明苦笑出声,“被关在黑暗里,脑子反而清醒。江怀阳他们厌恶,跟是强是弱无关,只是因为和他们都不样,因为不是江家人,却能和他们平起平坐。”
江离沉默不语。
“明白这些后,就不想再呆在山庄,也不想学什高深武功,只想回谷里去找义父和云若。归云每年都会派人往谷里送两次物资,说想回去看看,他们就带上。入谷前那夜等不及,况且义父教过如何破谷口阵法,就偷偷先走。山谷还是老样子,然后在竹林里听到熟悉声音,是义父在教云若武功。”
江离终于侧头看向他。他垂着眼帘,声音也低下去:“送走时候,义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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