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烨抚平嘴角,又给他挟片:“没什,你再尝尝这个。”
白准还未回神,又挟片,沾点麻酱吃,霍震烨给他倒盅酒。
“不用。”白准不会饮酒,乡间办葬,酒肉都是备足,他们办完白事,师父别不要,酒收最多,多是劣质酒,喝坏身子。
“这是梨酒,甜。”辣怕他受不,霍震烨拿着杯子哄他喝。
白准狐疑眼,拿筷子尖蘸点,在舌头上嘬,确实是甜,他喝杯,这梨酒配上羊肉,很合他口味。
两人都有些风寒,吃热锅子出出汗。
霍震烨笑:“知道,你躺着去吧,等锅子送来,叫你。”他还叫人送两坛子秋梨酒来,洋酒也有,就怕白准喝不惯。
铜锅傍晚送来,伙计不进门,把东西交给霍震烨:“先生慢用,明日来收锅。”
霍震烨干脆掏钱把锅买:“不用来拿,这锅子要,要是吃好,以后你只管送炭火和肉来。”
纯铜锅子,清水下锅,加几段葱姜,汤越是清淡无味,就越是能显出肉好来。
片,霍震烨扫眼,刚要放下,又拿起来细看,这照片拍到路边间店铺。
店铺玻璃窗上,印出队纸扎送喜队伍,静静立在街道边,像是来接新娘上轿。
“是苏茵。”霍震烨眉头微皱。
白准从屋里转出来,他用帕子捂住鼻子,脸上神色恹恹。
霍震烨看见他扔下报纸:“你出来怎也不披衣服。”进屋替他拿条毯子出来,盖在白准身上。
肉吃完,再下盘羊
没会儿屋里就冒着白腾腾烟气,白准坐在桌边,面前几只小碟,他逐尝过,最喜欢麻酱。
薄肉片进滚锅,顷刻就熟,挟出来搁到白准碗里,霍震烨筷子松,才想起来这是他用过筷子,白准这人挑剔得很,必然不肯吃。
刚想再给他拿个干净碗碟,就见白准用竹筷子挑着,淡唇微张,送进嘴里。
他嚼两口,觉得这肉这吃确实不错,小时候冬天办完葬,师父偶尔会做酸菜白肉锅,那会儿他们可吃不起这好肉。
他小口小口嚼着,眼尾扫就见霍震烨正盯着他笑,白准咽下羊肉:“怎?”
白准瞥眼报纸,霍震烨拿给他看,是不是因为他没把人偶并烧掉,所以苏茵才会死。
“诅咒诸毒药,所欲害身者,还著于本人。”
霍震烨打个喷嚏,心想话说真没错,他是因为梦见白准,梦里荒唐场,所以才着凉感冒。
想到梦里那事儿,他就身上热,跟着又打个喷嚏。
白准听他打喷嚏,想到这话也能说自己,这人就是个绝顶麻烦精,他撇过脸去:“不是说吃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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