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去看,外面根本就没有人,有是只只坟包。
那些看热闹人,头从坟包里伸出来。
这片哪有什大红灯笼,全是盏盏鬼火。
陶咏华牢牢记得白准话,定要知道是“嫁”给谁,才能找断。
她手里攥着剪刀,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盯着喜轿队伍抬到栋大宅前,宅门上刻着个“詹”字。
知道姓,不知道名,还是得冒险次。
到晚上,苏茵端着杯安神茶上楼来,看着陶太太喝下:“给表姐也送杯,让她晚上能好好睡,姨妈不必起来,会看着表姐。”
陶太太很是欣慰:“你表姐是独生女,你们俩以后有个伴也很好。”
苏茵笑着关上门。
陶咏华拿出纸剪刀放在枕头下,只手牢牢握着,苏茵送茶她泼出窗外,沾枕躺下,几乎是眼睛闭,人就到花轿里。
还这没用,连八字都烧给他,还花钱打小人,他竟然还带不走人。
苏茵笑眯眯走出去:“去厨房看看午餐好没有,好来叫你们。”
她走到门边站会,听见陶咏华说:“妈,怕今天还做噩梦,你晚上来看看好不好?”
陶太太笑着搂住女儿:“都多大人还撒娇,好,妈晚上看看你。”
苏茵听完这句才下楼去。
纸人丫环把陶咏华扶出轿子:“新娘落轿。”
她把放下红盖头,把剪刀收进袖子里,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由纸人搀扶着,步步走进喜堂内。
那个看不清面目男人已经在那里等着她,陶咏华走到喜桌边,把掀开盖头,冲到桌前,拿
大红花轿又窄又小,把她夹在中间,不像是个花轿,倒像是副棺材。
陶咏华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着喜袍龙凤鞋,手上紧,剪刀还在,她微微松口气,大着胆子掀开轿帘。
花轿外街边全是看热闹人,每个人嘴里都在说恭喜话。
鼓乐手吹是喜乐,纸扎丫头婆子从篮子里抓出喜糖喜果往外抛撒,有个飘进轿子里,掉在陶咏华脚边。
她底头看,喜糖喜果落进轿底变成白纸钱,回头望去,乡间泥路上撒满纸钱。
这时陶咏华轻声问:“妈,茵茵是不是在乡下定过亲事?”
陶太太攒眉思索:“好像是有,茵茵生下来,你姨妈姨父就给她定亲,定还是当地望族。”
“姓什?叫什?”
陶太太想不起来:“姓,好像是姓詹,说是家里有牌坊人家。”她面说面摇头,“叫什哪还想得起来,都是十多年前旧事。”
陶太太叹口气:“茵茵来,就问过她,若是身上还有亲事,那咱们也不好替她作主,可她已经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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