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些直说便是。”苏世誉略显尴尬地收回视线，无奈至极，“
大致记得书房
位置。”转身便往外走去。
楚明允正要抬步跟上，余光却忽
楚明允略
沉吟，道：“世誉，跟去个地方。”
星子稀疏，浓郁夜色中寿春城也静到
极致，路上不见个行人，只有打更人声音自远处遥遥传来。
座府邸坐落在那片烧毁倒塌房屋近旁，朱门锁锈，牌匾蒙尘，也是派荒废相。
“这是寿春县丞府邸？”苏世誉随楚明允轻而易举地进入，凭着依稀月色看见脚下石阶生出点点青苔，“上次离开淮南时还见他来相送，转眼殁于叛党动乱，不过几月，竟连居所也成这般模样。”
“不巧。”楚明允笑声，回眸看他，“知道是有个*员携家奔逃，赶往长安想要上报些什
，被人追杀路，最后小女儿拼死逃到长安郊外，撞见秦昭和杜越，可还是没能活下来。”
被血给浸透。
此后间间大抵如是，斑驳血色，掩盖在绣毯下，溅染在床头，陈腐血腥味点点地重起来，如惨绿薄雾笼罩住这所客栈。
最终重回到留宿那间房里时，他们才留意到墙壁上明显比周围新些漆色。
楚明允从背后把将苏世誉揽在怀里，“好，不用再确认。”话音带笑，“真对着满墙血你还想不想睡？”
苏世誉缓缓将剑收回袖中，“你还能睡得下？”
苏世誉微微敛眸，看向他，“那依你所说，韩仲文上报朝廷消息是有偏差，还是谎报？”
“这可不知道，”楚明允似笑非笑道，“只知道无论如何，这寿春县丞肯定是死得干净。”
“没查出是什人在追杀他们吗？”苏世誉问道。
楚明允摇摇头，“当时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些，杜越又只顾着救人，秦昭就没追上去，让对方跑。”他随手推开扇房门，细尘簌簌而落，将桌案上残烛点起，这才看清铜镜妆奁，钗簪满盒，里间墙上还挂着件女子衣衫。
“……”楚明允转头看向苏世誉，面不改色地弯眸笑，“没来过，不认得路。”
“只要抱着你就能睡下啊。”楚明允抱紧他，低头嗅见温润安神香气。
苏世誉轻叹声气，“这已不是黑店所能解释得通……”
“是屠杀。”楚明允道。
夜风吹得不知何处窗棂吱呀作响，幽幽辗转回荡在空寂中，低低细细得如孤魂凄泣。仿佛能看见当时情形，是怎样横尸满地，鲜血漫溢，如此刻般死寂，又何止是触目惊心。
“可外面街巷尚且完好，也不像是战乱导致。”苏世誉顿顿，“恐怕有问题是这整个寿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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