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在听完之后默不作声许久,才挥手命所有人退下。合上门瞬间,他就,bao怒地砸碎手边饰玉玛瑙花樽,紧接着是声声连绵不绝金石迸裂声音,伴随着声比声更加愤怒嘶吼。
直到将整个养心殿中所有能摔全摔地粉碎,永琰才粗重地喘息着,忽然拉开门:“穆彰阿!”
“奴才在!”
“所有太医院太医都去和府,给和珅会诊!和珅天不肯进药,朕就杀个太医,他若死,太医院全体陪葬!”
和珅,就看看,究竟谁硬地过谁!
“把圣旨给。”
明明是个病地半死人,说这话神色却教张敏德不敢不从,有些胆战心惊地将圣旨奉上,和珅重重地咳下,长安忙以手去接,又是手触目惊心地红,忙吓地反手掩。和珅却仿佛看不真切,展开圣旨,将它靠近灯烛,但见其上朱砂俨然,似乎还带着那个人身上似乎挥之不去点点异香。
手松,圣旨就着火苗迅速地燃起星绝望炽热,直到熊熊地化做片片枯萎黑蝶。
那小太监已经完全石化,他从没想到有人敢当面,如此决绝地烧去圣旨!
和珅如耗尽周身气力,颓然地倒下,睁着那双空洞麻木眼:“……请……皇上从此……不必费心……”
你想死?!为个福康安你想殉情?!作梦!你世世都只能是朕人,生死由朕不由天!
……穆彰阿虽有预感,还是被吓大跳,为和珅,皇上真地是甘负天下人——看来,自己计划,也要抓紧才是。
昨天为他诊脉太医,今日再没有出现。
每个人脸上都是惶恐不安惊惧,捧着药箱双手,都在打颤。
和珅冷漠地收回目光,他躺在床上,仿佛是个行将溺毙人,四肢百骸动弹不能,看着那段段往昔回忆如枯木般顺流而下,眼睁睁地看着,却拼尽全力也触摸不到——
“还有呢?”穆彰阿已经换上身簇新锦鸡官服,越发城府深重模样,淡淡地看眼缩成团张敏德。
“就就这样……他居然敢烧圣旨——还有那个十额附,居然半点面子都不给皇上,就这直踹记窝心脚——”委屈话还未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刮——
“你算什东西,敢和丰绅殷德相提并论?!”
他愕然地捣着脸看向怒火中烧穆彰阿——他不是最恨和珅?恨到非除之而后快不可,怎对和府公子格外不同?!
意识到自己失态,穆彰阿收回手,冷哼声:“该做什该说什,不用教你罢!记住能手捧你上青云就能手将你碾为齑粉!进去复旨吧,说越严重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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