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望向熄灯烛小楼,略点点头,递上张银票:“他在这留宿日子,你要细心照顾,饮食料理也要细致妥当。”魏长生伏身接过,唇边噙着那抹笑意依旧:“是。只是四爷,不明白,为什曹锡宝之事,四爷不亲自同和爷说去?”
为什?他不是傻子,这些时日相处,焉能看不出和珅
,叫这京华中原都为你秦腔如痴如狂。”
魏长生似乎并不意外,却没起身意思,依旧柔着声看他:“那和爷又怎知此刻是在演戏?”见和珅完全不为所动表情,撇撇嘴直起身道:“相爷涵养工夫是到家!真真没趣。”和珅有些迷惑,这个男子时而妖娆时而狡黠时而清冷时而情热,方方面面竟都是他本性,长生此刻却又安安份份地替他推拿按摩,却在他耳朵小声道:“前些天御史台几个爷来双庆班听戏——做东曹老爷在门口见到和相你车驾,刚想回避,却见是府上刘总管下得轿来,当即谓人曰‘个包衣奴才都敢乘品官轿招摇过市简直岂有此理,参他个逾制纵容之罪也不为过!’,和相还是小心为妙。”
御史台曹锡宝。和珅有些诧异地看着长生,没想到他如此伶俐乖觉手眼通天,这就不是仅仅聪明慧黠,难怪当年王擅望扶持苏卿怜充作眼线,原来灯光鬓影逢场作戏间美色从来容易使人失去防备。只是他也估不到曹锡宝会率先发难。看来他权威太过,朝廷之上不管好歹君子小人,都恨不得置他于死地。只是却不知道这事可有人幕后策划,目为何。正在心如电转时,长生边替他捏捶,面就着微敞衣领向里看去,纤瘦合宜胸膛上却有几道纵横浅淡伤痕。“和爷受过刀伤?”
和珅掩衣襟,状似无谓地笑:“早年上战场时候不小心留下。”
“和爷从过军?”长生颦起精致眉,他竟从未听说过,“伤成这般,当年定是痛到极至。”
当年在金川莽莽密林之中,似乎真地伤地惨烈,极目所见都是血雨腥风充耳所闻都是惨叫呼号,自己挂几道伤?却是真记不清——可是却并不觉得疼,大概因为,那时候,身边有他。
“早就不疼。”和珅按着胸,却在微微地笑。
因为那道道褪色残破伤痕,早已经从身体发肤刻到心底深处。
长生掩门出来,早已是月上中天。下得楼来,却见自己徒弟银官还在院中等着,身边树影下掩着道昂藏身影。
居然还没走,在这门外等就几个时辰——这些有钱公子哥儿当真奇怪紧。魏长生行前数步,倾身行礼:“四爷。已经劝和爷睡下——您送来珍珠粉会请和爷按时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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