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猛地心惊,略带不安地瞥永琰眼。
永琰笑,走上前关窗,才道:“说笑而已。紫茉莉风干入药,也是味难得宁神之剂,命人在清晨雾散之前,采下御园中所有含露紫茉莉,央着额娘又给制个香包——当年送你那个,想来已是旧,淡。这个——你且闻闻,是否如彼时?”
看着他从袖中掏出金黄色精绣香包,和珅心里松,涌上阵暖流,自己选他做为将来努力目标,果然值得——除爱,他想他所有感情,包括忠诚包括友情都能给他。他接过,含笑道:“多谢王爷。”
“你闻闻,若合用就收下吧。”这是永琰今晚第次发自真心笑,“良宵苦短,和相可别耽误才是。”
和珅将香包凑近闻,果然异香扑鼻沁人肺腑,不由地连吸数口,才道:“这香味比先前还好——”
同她说过句话——“与你是同种人”……
不,不样。和爷,你和虽同出身微末,但只有随波逐流明哲保身胆量,哪及你意气风发端华内蕴——所以,当初,选择入宫。但这位蒙古格格却似乎妒错人,再不智也看得出王爷他——远远不曾在身上留心。
卿怜离去却不能使沁兰真开心,更漏点点地逝去,她男人,却始终不曾进新房,她咬住唇,滴泪水溅上手背,融着胭脂化成最深最苦怨。
但永琰当然不曾去见苏卿怜,他此刻早已脱去累赘婚服龙褂,换上象征亲王头衔石青色绣五爪金龙缎袍,坐在书斋中,静静地等着那个男人。
门终于打开,吹进丝初夏特有混着花香凉风。和珅看着这个修眉凤目越发俊美青年王爷,淡淡笑,伏下身子:“奴才给嘉亲王请安。”
“果真?”永琰眯着眼笑,踏前步,几乎
双有力手扶着他肩瞬间拉他起来,永琰看着他,也似乎在笑,那笑里,却似乎多些未知含义:“能进封亲王,都是和相之功。”
“王爷言重,能这快得到他吉信任拥戴,王爷也不简单。”和珅脸上还带有点兴奋未褪红晕,“能成位诸阿哥中第个封亲王,王爷地位已经稳如泰山——”
“不说这个。”永琰忽然突兀地打断他话,伸手漫指窗外:“看见?这是紫茉莉,只在初夏绽放,花时三日,便竞相凋零,都说人与花同,从没个长长久久致死不渝感情,致斋,你看呢?”
和珅没有接话,他不能明白,为什新婚之夜,刚刚荣封亲王永琰会特特把他找来不着边际地说上这席话。
“但不愿。花也好人也罢,要留,就定能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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