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轻笑出声:“论揣摩圣意,下官无论如何比不上于中堂,只能靠勤能补拙。”
“和大人。明人不说暗话。这大半夜地巴巴地入宫找你,自然有原因—
麟愣下,他自小占尽宠爱没人胆敢当众训斥他,可面对这个只比他大三岁亲哥哥——虽然人人都说他木讷老实——他却总是不自觉地发憷。
“跪下。”永琰又说遍,这次语气是放缓,个中警告意味却更加浓厚,永麟扁扁嘴有点委屈地跪下来,咚咚咚地给皇后磕三个响头。那拉氏余怒未消,冷哼声把头转开,永琰膝行数步,跪在那拉氏脚边,脸诚恳:“儿臣与十七弟迟到本就是错,纵有千般理由也不该惹皇额娘不快,十七弟出言顶撞虽然无心,但也是做哥哥管教不严,请皇额娘责罚。”
那拉氏就着灯火看永琰眼,这个还不满十六岁皇子从来知书答礼,沉稳如山,倒真对自己恭敬有加,从不失礼,将来未尝不失为自己靠山——想着自己两个儿子都不争气,身子也弱,只怕将来与大位是无缘,心里不由地酸涩几分,对永琰也就放缓脸色:“先起来吧。”
时众人正在说话,暖阁里忽然跑进个小太监在王义耳边说几句,王义忙哈着腰在皇后耳旁低声回,那拉氏脸色逐渐僵硬,半晌才冷笑着哼声,起身道:“夜迟,诸位阿哥都回阿哥所吧——本宫还要去慈宁宫问安。”
众阿哥连忙起身,垂手伺立道:“恭送皇额娘。”
这个时辰,上慈宁宫问安?永琰不动声色地看永星眼,二人目光对上,立即触电似地各自避让开来。
“和大人,这迟还在军机处值庐,这份勤勉老夫实在不及。”于敏中背着手跨进房来,和珅暗吃惊,忙将手中卷宗放下,起身行个礼,不卑不亢地道:“于中堂说笑。下官只是将白天各位中堂处理过公文再整理遍。”
“哦?该,该。”于敏中从来自恃甚高,轻易不给人好脸色,此番对这个小小军机处满掌京却是难得和颜悦色,“可看和大人翻阅都是山东省近年来卷宗档案——莫不是还在究查国泰案子?”
这老狐狸。和珅不动声色地微微笑:“国泰案,朝野瞩目,凭他几个贪,,g没那份胆量贪污几百万两库银!下官只是想再细细查下去,看看朝廷上还有没有他们同党。”
于敏中不自然地干笑声:“这次案子和大人是第功臣。钱沣不过是个直臣言官,叫他挑刺他行,叫他真办什案子,看他还及不上和大人机变百出——依和大人之聪明,总该知道皇上并不欲在这案子上再兴大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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