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回事?”乾隆已经注意到这边动静,众人忙跪地,磕磕巴巴地解释完,乾隆果然枯起眉头,微微冷笑声,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他自负博学,生气也不忘涵养,
你——事已至此,你莫要再瞒大人!”
庆成如被五雷轰顶,发怔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秀致脸,竟是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厢查旭栋已经怒不可抑地转身走,只撂下句话:“烂泥扶不上墙!从今以后,你在銮仪司切差使革去,你个人喝酒聚赌去吧!”
和珅低头将查旭栋送出去,路上还不住地劝道:“想庆成是偶有过失,大人千万别真地处罚他,小惩大戒就是——革职话委实重些,况且时间去哪找个能替代他人?”
句话提醒地查旭栋住脚:“你这人啊到底太过善心——冷眼旁观这些时日,你竟是个心思实沉从没花花肠子人,当初,是把你想地左——咱们銮仪司真缺你这样勤恳办差人。你说也是,找个替代庆成也难,不如你上吧。”
“?”和珅象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查旭栋,“是代到他复职为止?”
“还复什职?傻孩子。”查旭栋摇摇头,“你就是替他永远领这份差使!”
“谢大人提拔!”和珅忙磕个头,起身跟着查旭栋出去,甫出大门就是阵罡风吹来,直叫人心都寒透,和珅却没知觉似地继续望前走,只在唇边勾起抹比这冷风更加冰寒微笑来。
和珅自得查旭栋赏识,处境待遇大不样,他却没露出点骄色依旧是闷头尽心办差。翌日皇上在养心殿叫个小起后,忽然有心致要和几个军机大臣去游北海,个旨意下来,銮仪司忙地人仰马翻,仓促里就要赶着将在宫里行走龙舆撤换成出巡大舆,刚刚准备停当,乾隆就已经带着干近侍大臣走出养心殿,所有侯差人忽拉拉地全都伏地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不吭气地稳步上舆,刚坐定,抬头望望天,转头笑对身边于敏中道:“早上天还阴着呢,这会子倒出大太阳。”于敏中是自傅恒死后擢升继任为首席军机,他能越过阿桂步登天,体察圣意自是拿手,忙赔笑道:“要是路晒过去,主子龙马精神自不在意,可怜奴才们把年纪受不得这日头曝晒——还是张把黄盖吧,托赖着奴才们也阴凉些。”
乾隆含笑点头,高云从忙吩咐张黄盖,众人仓皇忙碌阵,查旭栋才苦着脸小声颤抖着道:“公公——咱,咱没把黄盖带出来——”高从云听地有如天崩地裂——当今圣上最恶有人拂他心逆他意——这当口不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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