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是笑,但吐出话如尖刀般毫无迟疑地插进他心窝。
纵是和珅再冷静此刻也有片刻慌乱,勉强笑:“夫人说笑,和三爷都是男人,彼此不过是至交——”
“行!”棠儿扬手帕,回座坐,执起把小金匙不住地搅和着鼎里棕黑色粘稠物,慢悠悠地说,“董鄂棠儿大半辈子过来,什事儿没见过?王孙公子哪个不好这些个邪门歪道?若是平常,错眼儿也就过去——你说你们只是至交?哪个知交肯连主帅都不救眼睁睁看他去死也要为你挡上三箭?!哪个知交会为你去给金川逆首立什衣冠冢?!——这是谋逆大罪!”
和珅被震地退后半步,瞠目看她——她怎会对金川切若执掌:“……海宁?你直都把海宁安插在他身边?”
“早说过你聪明。”棠儿幽幽地道,“他是唯儿子,年纪轻轻万里出征,万有个差错,心里如何舍得?自然要找个人时刻跟着你才能安心。”
和珅忽然想笑,他原本以为在战场上会关心自己除福康安至少还有海宁是真拿他做朋友,可结果,竟又是他在相情愿!
“你也不必如此。海宁方才还小心翼翼地问会把你怎样——他不是不把你当朋友,只是这世界上,有太多事比朋友这玩意儿值钱。”棠儿似乎看穿和珅心思,漫不经心地继续道,“他们家世世代代都是董鄂家包衣奴才,原本只想让他莫不做声地跟着康儿,有什危险能舍身为他少主子挡箭挡刀——不料他竟让康儿个人涉险金川,与大军失散,生死不明,立即在京中扣住他爹娘——他为换回他爹娘将功赎罪,漏夜进京,告诉这些死也想不到会发生事儿——你很快就能成为英廉成龙快婿怎也好过你这着不明不白地跟个男人厮混——可你偏偏不!娶大学士孙女就等于取得个仕途上终南捷径,你不该不懂;得罪富察家你辈子就别想出人头地,你更不该不懂!可你依然不肯低头不捆放弃——何苦?和珅,你是个聪明人,个男人没有雄心他在这世上就没有活下去意义!你以为康儿如今对你有时迷恋会持续多久——真要让他无所有你们所谓感情立时就飞灰烟灭!——你不该执迷不悟——有些人是天生要立于紫禁之颠——你何苦拖累他?”
和珅沉默,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理由,她话每句都是真理,针针见血。
“是个吃斋念佛几十年人,有些事不想做却不得不做——因为是个母亲更是富察家主母!”棠儿步步紧逼,“如今只要动手指头,你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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