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抿嘴,只得跟着福康安走,进他大帐,福康安信手挥,随侍戈什哈都悄末声息地鱼贯退下。和珅这是第次进福康安大帐,平日以他身份,只怕靠近步也难,见他行帐方圆十数米,正中副通体白如皓雪白虎毛毡下楠木长桌上摆着沙盘地图并笔墨之物,案上点是御制八宝琉璃灯,其余应陈设也都极至精巧,竟比那主将温福帅帐还要
艰难地从牙缝里迸出话来:“要……杀便……便杀,多说做甚,只恨……终究瞎眼……回!”索若木顿瞬,眼前这个少年撞破他行踪,那是非死不可。他是刀口舔血杀人不眨眼惯,何曾为这个犹豫过?偏偏手下力永远是留几分余地。看着和珅脸由白转红,由红转紫,渐渐地喘不上气,只能直着脖子嘶声,索若木直觉地将手松,和珅顿时翻过身去剧烈地呕吐喘息起来。
罢。“只有你们清人是识教化知礼数?”索若木至此再下不手,自嘲笑,“们藏人虽愚蒙未开,论男儿血性却未必输你——毕竟欠你条命。”
和珅那口气还没提上来,依旧是趴着咳喘不止,耳中却听见前面草丛有西西梭梭走动声,知道是巡视士兵过来,心下慌,不自觉地冲索若木连连摆手,叫他快走。
索若木目光柔,将拉孜宝刀重又插回腰间,才起身道:“们,很快就会再见。”
等到和珅好容易平复下来,再回头去看,哪里还有索若木影子?唯见地衰草在晚风中涟漪似地摆荡不止。
和珅避开巡视哨兵低着头匆匆回营,不料迎面撞进个人怀里,不用抬头,闻着他身上熟悉味道便知是何人,忙单膝点地,行个极标准军礼:“标下参见福将军!”
福康安暗暗吸口气,他本是暗暗来寻和珅,他这嚷嚷,周围行散兵士多半回过头来看他俩——这和珅绝对是故意,还在记恨早上发生事!但也只能冷着脸点头:“起来说话。”
和珅起身,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地杵在原地,没有半点理会搭话意思——他此时倒不是真想与他分辩什,只是他肩上伤方才被索若木再次击伤急着要脱身回去处理。福康安暗中咬牙——他何曾受过如此冷遇,也就和珅敢这对他!又不可能当那多人面与他说话陪小心,心念骤转忽然又生计,板着脸道:“你回去叫海宁过来,就在这等他!”
海宁被打二十鞭如今还下不床呢!和珅皱着眉抬头:“将军叫他何事。”
“自然是军务。”福康安看着他副关切之色,心里就益发地不痛快,冷笑道,“若你愿意替他,就跟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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