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两步,转身欲走,手指触碰在冰凉门框上。
南时突然回首道:“师兄,你是不是知道?”
“师兄,脖子疼。”南时抱怨声:“或许是今天开车时间太久,脖子酸得没法说。”
池幽道:“南时,抬头,不要让说第三遍。”
南时没有抬头。
下刻,池幽凝眉抓住他下巴,狠狠地抬起来,他注视着南时有些发红眼眶,问道:“哭什?有什好哭?”
南时动动嘴唇,艰难解释道:“是刚刚洗澡时候,眼睛里进泡沫……”
婚书,烧庚帖,如同在梦里对那位何将军所做样,毁这两样,事情也就结。
南时张张口,试图将这八个字说出来,喉间却片干涩。他闭闭眼睛,刻意带着二分轻松道:“撕婚书,烧庚帖不就可以吗?”
这声音,嘶哑得没办法听,但南时仍旧说,还得轻轻松松说。
至于声音,就当是他刚吃饭时候忘喝水吧。
“嗯,此法不错。”池幽又问:“那轻雨又如何解决?”
池幽冷冷看着他:“既是如此,那便这样吧。”
“南时,你做事有失周密,祸及尊长,罚你闭门思过半年,你可有话?”
“没有。”南时答道。
池幽松开手指,看着南时下巴上那道显眼红痕,颔首道:“起来,你可以回去休息。”
“是,师兄。”南时再度行礼,起身:“南时告辞。”
“……轻雨失职,送她去投胎吧。”南时低低地说道。
池幽微微颔首,似是同意他说法,轻飘飘道:“南时,你为何直低着头?”
因为他明知道轻雨很有可能是受池幽命令,此时此刻却昧着良心要她做他们之间替死鬼。
投胎,这桩子事就被压下去,除非池幽再提,否则绝无第二人知晓。倾影、晴岚只知道后面事情,就算是有所猜测,也绝对猜不到是池幽知道他喜欢他,才授意顺水推舟。
万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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