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如果不是碍着钟家人的面子,他甚至都不愿意安排这次碰面。
见校方的人始终不表态,钟锋的亲戚们一个个也站不住了。
在场的一个年纪最大的老人摇摇晃晃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笑容和蔼地道:“小路同学啊,你看,这件事我们家锋锋也已经知道错了。说到底,你也没有受什么损伤,要不就发发善心帮忙出个面?想要什么补偿的话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
路景宁面对这张看似满含善意的脸,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嘴角讥诮地微微勾起:“钟锋知道错了,我也没什么损伤?这位爷爷,你这张嘴也是厉害,这么严重的事情被你一说,怎么感觉就像完全都不用当回事了呢?”
老人脸上的表情不由一僵:“你这小朋友,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呢?”
你的。”
路景宁疑惑地扫视了一圈:“各位,都是谁啊?”
那些人在他进来的一瞬间就投来了关注的视线,眼底的神情也颇是复杂。
这时候听他一说,表情就更加微妙了起来。
最后,还是一个中年女人站了出来,扯着笑容问道:“你就是路景宁?”
“跟什么人说什么样的话,少跟我玩避重就轻这套。”路景宁却根本不吃倚老卖老这一套,笑容也已经完全地敛了起来,“这次我确实没有出事,但这跟钟锋有半点关系吗?没出事只是因为恰好被他们锁在仓库里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我反倒觉得你们应该庆幸才对,如果随便换上一个其他的Omega,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到时候捅出来就不只是坐几年牢这么简单的了。”
老人被说得哑口无言,紧紧握着拐杖,整个人都气得抖了起来。
中年女人显然也站不住了:“事情都可以商量,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你难道不知道……”
路景宁似笑非笑地打断了她的话:“确实,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但就这件事情,根本没的谈。照我说,只是坐几年牢对钟锋这种人渣来说都算是轻的了,你们要是再纠缠不休的话,说不定把我逼急了直接去帝星最高法院上诉,你们猜,会不会再多判个十来年?”
在他嚣张至极的态度下,中年女人的脸顿时整个都变成了鹅肝色。
路景宁直觉有事,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中年女人见他不搭话,沉默片刻后自我介绍道:“那个,我们都是钟锋的亲属。”
话说到这里,一切疑团豁然解开。
路景宁忍不住有些想要发笑,隐隐地挑了下眉,抬头看向了祝斋:“老师,你们该不会是希望我出面去为钟锋求情吧?”
祝斋脸色也始终不太好,这件事他了解过本身就严重得很,让路景宁息事宁人这种话,显然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