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就是你。”皇帝抬头看眼郁宁:“朕听说过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郁宁上前步,顾国师之前关照过,见皇帝要行跪礼——他向觉得郁宁能屈能伸很,就没有过多关照。郁宁自然也不会惹事,他个现代人,给个早该过世千八百年皇帝跪下也不算吃亏,他老老实实跪下叩首,随即抬头,目光看下地板:“郁宁见过圣上。”
“姿仪端雅,毓秀明达,不错。”皇帝看他眼,随口夸他句,随即就抬手叫他起来,边对顾国师道:“怪不得国师破例收徒呢!有徒弟好啊——人老,就该有个知冷知热在跟前服侍着,出不出息都不打紧,贴心才最重要。看看你这个,再看看朕那几个,简直是个天个地,不好比,不好比!”
顾国师淡然道:“圣上别看他现在乖巧,那是他头回进宫,还知道要怕,在家时候那叫个胡作妄为,家里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还来不及,怎能和几位殿下相比?”
“年轻人嘛,会胡闹那是好事。”皇帝埋下头去看折子,边道:“今日工部刘侍郎不是也告假?说是腿摔着,朕就好奇,怎就腿摔着?结果他又上个折子,跟朕抱怨说他家小三昨日
“圣上——!国师大人到——!”
里面有人道:“进来。”
容大监这才上前推开殿门,躬着腰背迈着小碎步进去,进去之前还小声与郁宁道:“少爷,别忘记。”
“嗯。”郁宁点点头,跟在顾国师身后,低着头走进去。
这座宫殿要比茶房大几倍不止,茶房已经算得上是大,摆塌、摆二十几张凳子瞧着都觉得空旷,而此处却不同,它虽然大,看着却着实称不上是空旷。
进殿门后是道笔直路,两侧挖道不窄沟渠,里面清澈水流缓缓地流淌着,几位金红锦鲤摇曳着绮丽尾鳍,在莲叶下钻进钻出,池底五色宝石随着粼粼波光换发着绚烂光芒,水道两侧有仙鹤翩飞状铜器,自羽下溢出乳白色雾气,蔓延在水道之上,衬得中间道路都若隐若现起来。
乍看,还真有几分仙境意思。
郁宁眼角看见不远处有座长塌,上面摆着只小几,有个清癯老者倚在旁,头发半白,手中持着本大红为封奏折正在看。他似乎察觉到郁宁视线,侧目望来,郁宁姿态不动,只将视线投向脚下,假装自己根本别撇过眼,老实本分得很。
顾国师不曾行礼,负手道:“圣上。”
“唔……国师到?快坐。”皇帝手挥挥,示意顾国师落座。顾国师在长塌另侧入座,道:“这是弟子,叫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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