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
“所以你才接近我?”
又一阵短暂
但我无法确定,绯子与我交往是否也完全出于偶然。
我联系了绯子。她很快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一直对父母隐瞒你的事,但到底还是让他们察觉了。非常抱歉。你很吃惊吧?”
“是啊。”我在电话里说,“好久没这么吃惊过了。”
“听说要把你叫来家里的时候,我竭力反对,但爸爸说无论如何都想见你一面。他那个人一旦把话说出口,就谁的意见也听不进去了。”
了一次家而已。
“东西电机的发言人说不一定是工厂的问题,况且折腾来折腾去,春美的身体也不会因此好转。”对于我和母亲的不满,父亲不耐烦地这样说道。
此后不久,我就知道了父亲态度消极的理由。是母亲告诉我的。父亲经营的金属加工公司承包的业务几乎都来自东西电机。如果让对方得知自己加入了受害者委员会,经营肯定会立刻陷入困境。
“明白了吧?要是你爸的公司招揽不来业务,不仅我们,连公司的职员也会受到牵连。”母亲难过地说。
但我还是无法接受,顿时对父亲、对成年人的社会失望透顶。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为了女儿不计得失、奋不顾身抗争的父亲。
“好像是那样啊。”我叹了口气,“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
“绯子,你知道我是西原制作所社长的儿子吗?”
隔了片刻,她才回答:“知道啊。”
“从什么时候?”
从此我很少再跟父亲开口讲话,并且更加疼爱春美。既然父母畏首畏尾无所作为,只能由我来保护她了。高一时,我参加了受害者委员会的集会,并签下名字。我特意在自己的名字和学校名上画了很多圈,盼着东西电机的人能注意到。
然而,得知绯子的父亲是何许人也之时,我此前的叛逆举动通通变得不堪一击。绯子的父亲水村俊彦是东西电机半导体工厂实际的负责人,也正是与z.府勾结隐瞒高科技污染的元凶。
我心想,难道真有这样的巧合?首先,我对父亲为何选择搬到这里产生了疑问。答案很快就找到了:这里距东西电机的总部很近,包括公司高层在内的很多职员都住在这里。显而易见,我们只是从东西电机下属分公司附近搬到了总部附近。仔细想想,父亲既然指望拿到东西电机的订单,肯定会选择一个方便交易的场所。
我和绯子住在同一个地区,又年纪相仿,所以进入同一所学校也不是多大的偶然,尤其修文馆高中还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名校。只要绯子不选择私立贵族女校,进入这所高中顺理成章。
至此,所有巧合都找到了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