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很幸福。
黑诺跪下:妈妈,感谢您给生命。爱您。
送母亲回到沉寂大楼,擦拭好木盒,黑诺亲吻那照片,轻轻放下。
施言察觉出黑诺看过母亲以后变化,他神情中经年忧郁悄悄飘散。这是因为黑诺象爸爸汇报时候,黑爸说句:以后放假记得去看看你妈。简单句话,黑诺等待多少日月,他终于被父亲宽恕,他终于走出原罪沼泽。
施言充分利用双胞胎休息而黑诺得以放下教鞭机会相聚。这个下午狐朋狗友弄个新开业大型旱冰场招待卷,振臂挥集体行动。小时候他们都是室外天然冰场里舞者,本不热衷滑旱冰。可是近几年这东西热不说,大自然冰场
小玉委屈,黑爸才不多生是非。而且,即使早年,要他挤出5元去烧纸,也是奢侈行为。
初二,爸妈和弟弟们走,成家哥哥去岳父岳母家,单身也忙于应酬。黑诺骑上弟弟自行车,先到零星摆摊市场上好不容易买到纸钱,然后骑45分钟到目地。站在那扇冰冷铁门之前,黑诺突然胆怯。
45分钟,这45分钟路是他和母亲咫尺天涯,这45分钟他走将近20个春夏秋冬。妈妈,走得太慢,来得太迟。
黑诺挺挺胸,推开门,值班大爷窗户口探头:“个人?”春节如果家人拜祭,去世般都是长者,通常是全家来烧纸。
黑诺应答,并且请教230区怎找。知道在2楼黑诺不耽搁地踏上阶梯,不难找到30号木架区,至少几百个盒位黑诺个个找过去。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下,那三个字进入黑诺视线--任华娣。脚下生钉,胸口窒息,那方红布下个小小黑木盒是他母亲。
小小、小小张黑白照片嵌在木槽里,黑诺睁大眼睛,贪婪地想看清楚照片里人,那个人眉若弯月,面若润玉,嘴角微微上钩,两条大辫子漂亮整齐,圣洁而慈悲。黑诺从来不知道母亲容貌如此清尘秀丽。
呵护着捧着木盒,好像搀扶到母亲手样,黑诺来到馆外野地田埂,摘下脖子上围巾铺到地上,才把盒子放下。
第次为母亲祭奠,黑诺学着别人家样子,画好圈以后在圈子里燃起纸钱。别人家好像都是念念有词,黑诺脑子里却是空。他只是专心致志地添纸,燃烧,看着空气在火焰中颤动。他烧得心无杂念,为燃烧而燃烧。
直到火焰熄灭,残灰带着未熄火星旋舞到空中,黑诺才不相信地摸摸自己脸,干?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没有滴眼泪,黑诺由蹲改坐。
妈妈,第次来看您,您很美,超乎儿子想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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