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下周，”尾藤回答，“对方是
家瓜生社长长年往来
店，
想出价应该不低。”
“价钱不要紧，只要肯帮处理掉就行。”晃彦冷淡地说。
尾藤副穷于应答样子，用茶匙在杯中搅拌，然后问道：“刚才说那个保险柜也交给艺
“嗯？噢，那个啊。”
那是个黑色旧式保险柜，高度及腰，正面煞有介事地装着个转盘式密码锁，放在这房间里，确与周边东西显得很不协调。
“那是父亲爱用古董，不值文。”晃彦回答。
“里面装
什
？”
“不值钱破烂，看也只会让人扫兴。”
书本翻动两三页。
“不得，真是不得。”
背后传来讲话声。美佐子回头看，旧书商片平抬头望着比他还要高上许多书柜。
“每本都很珍贵，让人不知从何选起。”
“那，你愿意全部带走吗？”晃彦若无其事地说，“那样比较省力。请你出个适当价格，会尽量配合你期望。”
“但很感兴趣。”片平脸急不可耐，晃彦却像没听见似从安乐椅上站起，伸出右手。
“不好意思，今天让你百忙之中抽空前来。书就麻烦你。”
片平见状好像也放弃，说声“哪里”，与晃彦握手。
在玄关目送旧书商离去后，美佐子在楼客厅稍微歇会儿。女佣澄江倒红茶过来，美佐子将茶放到茶几上。内田澄江在这里工作已经二十多年。平常只有她个人，忙时候会有个叫水本和美年轻姑娘来帮忙。
“接下来是艺术品。买家什时候来？”晃彦将大量牛奶倒入红茶，询问尾藤。
“呃……”片平又抬头看次书柜，沉思良久后开口道，“这里藏书量那庞大，能不能让稍微考虑下？两三天内再跟您联络。”
“好吧，如果不在，你告诉太太就行。”晃彦稍微回头往美佐子方向看下。片平对她轻轻点头致意。
直明死后四十多天，晃彦决定要在满七七之前处理掉直明拥有大量藏书和艺术品。带片平来人是刚才不断在书库里东张西望尾藤高久。这个担任直明秘书男人有张线条略显纤细脸。大概正因这样，他分明已年过三十，却有人觉得他比晃彦还小。
晃彦能自行处理直明遗物是有原因。根据葬礼后公开遗嘱，直明几乎将名下所有财产都给长子晃彦。美佐子依然能清晰地想起律师宣读遗嘱时情景——弘昌和园子既惊讶又失望，亚耶子眼神木然，只有晃彦面不改色，仿佛这件事情与己无关。
“对，直很好奇。那个保险柜是……”片平望向屋内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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