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管晃动,周厌刚调完点滴速度藏在毯子下手握紧。
差点被发现,万分紧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近视?”
宁裴愣,略显诧异,猜不透周厌怎突然主动和自己说话,刚才那句要喝水可以理解为他大概认错人,现在呢?不等想明白,他已经调整好表情,说:“对。”
这番对话并没有什浓烈情绪,淡到和多年失去联络突然再见老朋友
他做事,他答应姜鹤过来看人,没答应照顾人,说完,他又把注意力放回邮件,没戴眼镜实在有些看不清,只能尽力眯眼辨认细小字体。
那杯水是白川留下,已经冷掉,周厌用未插针手去拿,握在杯身带着掌心冰凉,他抿口,然后满杯下肚,手却在发抖,不知此刻该想宁裴和他说话,还是该想宁裴全然不顾他生着病喝冷水。
不过能有这句话,周厌竟然觉得满足,毕竟过去五年只能在梦里听见,在手机视频里听见,这多年过去,宁裴说话还是这般让人心动,周厌暗暗笑,瞥见宁裴专心致志打字,不想打扰他,又无法平静下来,几次三番翻身,把身上毯子翻到地上,终于吸引宁裴注意力。
宁裴回头看,周厌里面只穿毛衣,外套脱掉,靠在躺椅上,毛衣松垮,露出分明锁骨,这多年过去,他居然瘦这多,好歹相识又起长大,总不能见他在这活活受冻,宁裴只好替他去捡毯子,只扔他身上,生疏询问:“过敏吗?”
已然是接受朋友或者比朋友更亲密人委托而照顾不熟人态度。
周厌却受宠若惊,不敢正眼看人,盯着天花板说:“没有。”
还是无法避免去观察他,看他裸露在外皮肤确实没有过敏迹象,只不过脸病态脸色惨白,宁裴低低应声,然后继续回复邮件,此时速度却慢下来,没办法,见到故人总归会被打扰,他想过去十几年都没见过周厌这般虚弱模样,怎现在就让他见着。
无解。
抛去这些杂念,宁裴再次投入邮件中,邮件由国外名专家发出,对方询问他些论文相关,宁裴内心欣喜,冲淡被逼着照看周厌混乱心情,正好也能做到无视周厌对他连看都不愿意看眼反感。
不多时,宁裴暂时回复完邮件,还有些内容需要回去以后将资料传给对方,宁裴已经身心舒畅,只是眼睛发酸,合上电脑揉揉眼,时间越来越晚,输液室里人倒是只增不减,看得出来今晚又是值班医生和护士内心哀嚎晚,思及此,他终于记起自己在哪儿,抬头看眼输液瓶,还有大半瓶,宁裴凑近看滴斗,滴落速度当真很慢,照这下去不知道要滴到什时候,他轻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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