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放过自己吧。
“是
……”
僧人匍匐在巫女怀中，在这
刻，仿佛终于再度感觉到
阔别多年
宁静与温暖。
——原来，他已经可以放过自己，让灵魂得以自由啊……
白心上人慢慢闭上眼睛。
而这悲伤并非因奈落所言“怨恨吧！你尽可以怨恨！”教唆而起，而是因为……
“因为
终究明白自己只是介凡人……”
僧人惨笑。
“与其他人样懦弱，也像普通人样恐惧黑暗、孤独和死亡……”
所以，他悲伤是因为明自己懦弱和胆怯，是因为终于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成为肉身成佛圣人……
“心中悲伤……”
围拢着紫衣僧人圆形结界不知何时已然散去。
僧人直面向近在咫尺巫女，看着巫女盛满柔和与悲悯美丽眼睛，怅然叹口气。
“巫女啊……”
原以为，你是与同样人。
因为……想碰触你灵魂。”
“碰触灵魂……与同为已死之人巫女啊，你莫非想为‘超度’？”
“不……”桔梗回答出乎白心上人意料。
巫女神色平静：
“也曾怀抱怨恨而死，灵魂至今不得安息。自己尚未能够得到拯救，如何再有力量去拯救他人？”
他身体在双目合拢瞬间忽而崩散，化作团泛着瑰丽星点荧光，在巫女骤然空落怀抱之中，只余下件空荡荡僧服缓缓飘落。
而那些荧光环绕着巫女
“已经足够。”
巫女拥抱这个尽管已经成为干尸，却依然在这刻泪流满面老僧。
“上人，或许你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圣人。但对于那些被你拯救过人们而言，你就是圣人、就是为他们而无私奉献自己所有，肉身成佛圣人。”
“所以，已经足够。”
“不必再对自己怯弱耿耿于怀。你已经……做到所有能做到。”
然而，终究不是。
在巫女柔软手掌抚上自己头顶时候，僧人闭上眼睛，放任对方动作。
“上人，你灵魂之中没有怨恨、没有憎恶，甚至……也没有愤怒。”
碰触到白心上人灵魂桔梗轻抚僧人头顶，如是说道。
“有只有无尽悲伤。”
迎着僧人满是诧异目光，巫女半蹲在他面前：
“只是想知道，自从踏进这圣域核心，便感觉到无处不在巨大悲伤，究竟是因为什……”
“上人，如果你心中当真如同奈落所‘引导’那般充满怨恨，如果你当真已经被他所‘拯救’，你心中这些悲伤，又是从何而来？”
“……悲伤？”
白心上人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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