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清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凭着本-能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往树比较稀少方向前进。在他看来,数越少地方离公路村庄总是会近些。只要找到有人地方,切就好办。
这是李彦清生命中最漫长夜。
身边影影绰绰黑影,远处传来夜鸟哀嚎,不时出现在他脚下将他绊倒石块或树根,以及被追逐恐惧绝望,在日后很长段时间都是他做噩梦主要素材。甚至在多年之后他仍无法确定自己那夜到底跑出多远路,因为天色
嘲地想,还好留下来人不是李彦清,要是他挨上这脚只怕半条命就没。他小心地凑过去伸手拍拍李延麟脸,李延麟哼唧两声,醒过来。
“别睡。”重岩哑着嗓子喊他,“这冷天,身上又带着伤,这睡过去只怕就醒不来。李延麟,别睡!”
“不睡,”李延麟被揍不轻,困难地扶着墙壁坐起来,“你说李彦清能跑出去吗?”
“能。”重岩答得斩钉截铁,上世直到他死李彦清都还活着呢,虽然活不怎滋润,但也开起自己酒吧餐馆,混个温饱是没问题。这样人,又怎可能会无声无息地死在大山里呢?
李延麟虽然知道张赫希望有些渺茫,但重岩答得肯定,他心里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期望。
兄弟俩缩在起取暖,不但饥寒交迫,而且两个人都受伤。这样看起来,还真是对难兄难弟。
李彦清在黑暗中跑上气不接下气,胸口胀痛仿佛要炸开,腿脚也越来越绵软无力,可他不敢停下来。他见过他们枪打在李延麒肚子上,见过他们把重岩那个米八几大块头像扔垃圾似扔在他脚边,想起那些穷凶极恶匪徒他就两腿发软,几乎吓破胆,所以他不敢停,甚至不敢放慢脚步,生怕下秒钟就有人从黑暗中跳出来,把捏住他脖子。
他身上还穿着从晚会出来时考究然而却单薄礼服,这样衣服是完全不保暖,要不是临出来时候,李延麟把他身上外套套在他身上,或许不能坚持到天亮他就被冻死在这山里。他有些懊悔听从重岩出这样个馊主意,跑到这里来吃苦。在他潜意识里,他爸爸是定会来救他。但现在说什都晚,他实在太害怕,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直到累瘫软在地,再也无法再往前蠕动厘米。
夜色昏黑,头顶枯枝遮挡住稀薄天光,伸出手都看不见自己几根手指头。李彦清清楚地听见自己胸膛里砰通砰通剧烈跳动声音,他生怕这声音会把后面追兵引来。
远处似乎有模糊光柱晃动,但是细看又仿佛只是他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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