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运沉默。
秦东岳笑笑,替他换上热茶,貌似无意地问道:“听说重岩泡茶很好?真是奇怪,他连碧螺春和龙井都分不清,学那干嘛?”
李承运心头猛然跳。
秦东岳又不动声色把话题拉开,“李先生,听说太夫人跟娘家人并不常走动?”
李承运微微蹙眉,“家母近些年身体不好,很少出门。”
李先生保证,如果有朝日重岩接受,定会好好照顾他。”
“年轻人,”李承运摇摇头笑,笑容里有点儿嘲讽,也有对年轻人往无前羡慕,“你怎肯定他会接受你?会让你照顾?”
“不能肯定,”秦东岳坦然地看着他,“他或者接受,或者拒绝,每种选择都有可能。但不能因为他有可能会拒绝就什都不做。这是……”
这是每个人在爱情面前必然要去冒险。
李承运沉默。
秦东岳笑笑说:“难怪。张家小公子上次遇到重岩都不认得,还闹出些不大愉快小误会呢。”他看看李承运脸上表情,知道自己该说都说,便笑着告辞,“耽误李先生不少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李承运看着他,直截当地问道:“你刚才说你父母亲建议你暂时不要去见重岩,你打算怎躲着他?”
秦东岳笑笑,眉眼轮廓变得柔和起来,“乡下大棚都建起来,两个技术员在核定年前进货事,这几个月应该会很忙。打算去乡下住几个月,把市里几个花店交给重岩盯着就好。”
李承运觉得自己真很难再挑剔什。这样个人,他所有心思都摊开来放到你面前,让
他其实对这青年做法还是抱有好感,至少对他这个老公公,或者老岳父?还是比较尊重。比他那个心高气傲,肚子小坏水儿子要尊重得多。他叫自己李先生时候神情语气都客客气气,那个臭小子叫李先生时候总是带着股子酸气,听着他牙都要倒。
李承运叹口气,“现在说什都还早。不过还是跟感谢你来跟谈这件事。”
秦东岳客客气气地说:“这是应该做。希望得到李先生允许。”
李承运苦笑起来,“要是得到允许,你辈子只怕都追不上他。能有机会跟唱反调,他会很高兴。”
秦东岳嘴角微微挑起,眼中流露出温和神色,“男孩子在小时候都会把父亲当做心目中最不起英雄。”重岩也样,在他成长过程中,定有那样时刻,在心目中反复勾勒父亲形象。期盼过,等待过,所有期待却最终在岁月里灰飞烟灭。而现在每分恨与厌,都来源于年少时曾经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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