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心说没什比这个更让人感到安慰。他机械地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那个莫名让他有些不舒服玻璃窗。
因为出这段小插曲,重岩也没心思在街上瞎逛,在路边直接拦车回家。
出租车开到“山水湾”门口时,重岩心情已经慢慢平复下来。不管怎说,宫郅只是他生活里个过客,他们各自有自己生命轨迹。遇见,也不过是霎事。谁还能记得清自己每次呼吸?
他“过去”原本就承载比旁人更多内容。要想活得不那辛苦,他必须学会忘记些东西。
重岩回到家,开机上网,按照记忆中邮箱发封邮件,收件人名字叫“海青天”。邮件发出去之后,重岩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上世他跟海青天搭上线还是几年后事情,也不知现在这个人有没有开始做私家侦探这行。如果实在不行,他还得想法子找别人,这就稍稍有些麻烦。
他记忆里京城是十来年后样子,现在京城他反而不怎有印象,大概那时候他除学校和李家老宅之外很少出门缘故,很多地方他都没有去过。
早春三月,京城干燥空气里仍带着寒意。
重岩像个普通逃课开小差十七岁少年样,把校服外套脱下来团吧团吧塞进书包里,手里拿着在麦当劳饮料窗口排队买可乐。可乐杯里加许多冰块,轻轻晃就会哗啦哗啦直响。身旁是陌生又熟悉街道,游人如织,初春阳光洒在身上,让人不由自主就有种放松下来感觉。
重岩生活中似乎很少有这样惬意轻松时刻。
不知溜达多久,重岩在家西餐厅窗外停住脚步。隔着道落地玻璃窗,他看见张熟悉面孔。
直到吃过晚饭,他才收到海青天回信,对方表示他现在清闲,可以接活儿。重岩把自己要求发过去,又按照海青天要求交部分预付金。海青天发过来个“OK”手势,示意他等自己消息。
重岩关电
重岩没想到会在这短时间里又次见到宫郅。
他和几个朋友坐在起,餐桌上还堆着没有吃完甜点和水果。个留着长卷发女孩子说句什,桌年轻人都笑起来。
重岩心里忽然有种微妙惆怅。
年轻宫郅,眉眼还带着稚气宫郅,笑起来时候眼睛微微眯着,表情开朗像朵太阳花。重岩觉得自己应该拿手机把这个笑容拍下来,以后再做噩梦就拿出来治愈下。其实不用他详细地回忆过去那些糟心事,告别时宫郅那张无生气脸对他来说已经是场噩梦。
而现在,这个少年还活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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