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知道。
她是知道。
“那你怎说?”张向阳道,“你肯定没说。”
陈洲看向张向阳。
张向阳正开车,他开车很小心
张向阳刻意地将他出柜描述险象环生,他无法忘记陈洲呆愣样子,那种不敢相信面前场景模样,还有落在空中那滴眼泪……
不能去想,稍回味,他心就疼。
陈洲直静静听着,等张向阳说完,他才缓声道:“你妈妈问个问题。”
张向阳忙道:“什?”
“她说,你是不是经常心里很难过。”
“装。”
李玉娟探头探脑地看向车里检查。
张向阳忙道:“放后备箱。”
咸菜、咸鱼、腊肉、腊肠,都是家里存货,李玉娟收拾点出来,装满满几个袋子,她也不专门说是给陈洲,只是把装满袋子放到路口。
“那……”李玉娟别扭地摆下手,“走吧。”
”
等他站直,李玉娟揉着手中衣服,问他:“你跟他认识多久?”
“年多。”
李玉娟沉默会儿,忍不住又问他:“他是不是……是不是经常心里很难过啊?”
陈洲没有说话。
他是不是……是不是经常心里很难过啊?
有那个瞬间,陈洲看着那双镶嵌在毫无保养痕迹、饱经生活苦难脸上眼睛,他真想自己回答——是,他们经常在心里很难过。
是他们,不止是张向阳。
每个不敢向家人坦白“他们”,“他们”经常在心里很难过。
不同仅仅只是伪装罢。
张向阳看向陈洲,陈洲微微欠身,“阿姨再见。”
李玉娟“嗯”声。
张向阳正要启动车,他又听身边人道:“过年时候,们再回家看您。”
张向阳怔,他先看眼陈洲,又看向车窗外李玉娟,两人神色都还算镇定,尤其是李玉娟,风采潇洒道:“知道,走吧,别错过车。”
开车去车站路上,张向阳向陈洲大致说下发生什,他措辞尽量小心,每个字都经过斟酌,还提他三舅公事,意思是他家里出过这种事,所以他妈反应也不大。
李玉娟继续道:“他就是这个脾气,有什事都藏在心里,什苦啊难啊都自己扛,报喜不报忧,给看都是好,”她深深地叹口气,也没有看陈洲,目光无焦距地落在空中点,像是在跟陈洲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为这事,他肯定吃不少苦。”
张向阳按照李玉娟吩咐,从同镇邻居家里借辆桑塔纳送陈洲去市里动车站。
“路上当心点,慢慢开。”
“妈,你放心,知道。”
“东西都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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