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章深深望进聂饮冰眼睛,发觉聂饮冰眼中是种决绝痛苦。
聂饮冰也是肯。
哪怕其实心里不愿意,哪怕又要浑噩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做出来就是肯,壮士断腕,他断腕子不是宋玉章。
宋玉章手掌也用力道,他微低下头,反复深深呼吸几个来回,他抬手搂住聂饮冰宽阔肩膀,掌心摩挲聂饮冰肩膀上星星,宋玉章沉声道:“饮冰,知道你性子,你喜欢打仗,那就去打吧,你看,这小半年工夫,不在你身边,你也不在身边,们也都活得好好,饮冰,知道你心,”宋玉章用力拍下他肩膀,“去做你想做事,别为……”宋玉章顿顿,语气有些怅然道:“……作践自己。”
聂饮冰低头,鼻尖靠在宋玉章领口,宋玉章身上味道便蓬勃地涌向他,聂饮冰感到种异样酸楚,他想,宋玉章好像是真明白他心。
己侧脸正被聂饮冰紧迫地盯着,他语气平静道:“等到国外,给你写信。”
聂饮冰继续沉默着,宋玉章逐渐将自己心肠酝酿着变得坚硬,聂饮冰同他原本就没有长久地在起过,仿佛分离两端才是他们常态。
宋玉章伸出手攥下聂饮冰手,“饮冰,保重。”
宋玉章站起身,手掌却被聂饮冰攥着抽不出。
聂饮冰没有看宋玉章,他坐在台阶上,头顶那两簇特别不听话头发随着夜风摇晃,宋玉章背对着他不回头。
宋玉章同聂饮冰长久地拥抱着,他轻声细语地说自己将要出国,可是以后也未必不回来,再者说他去美国看望伯年,以后聂饮冰也势必要来看望伯年,所以,两人总还是有见面机会,分离与相见总是交替发生,他们现在分离,说不定很快就会相见。
宋玉章安慰,聂饮冰全然地没有听进去。
他只知
手掌同手掌之间攥得很紧,然而却只是单向力道,聂饮冰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他打小半年仗,战争在他身上留下些许印记,他心里有股冲动,想拉着宋玉章手将他抱上马,然后抢就跑。
为什要走?怎可以走?聂饮冰有满肚子话要说,但只怕说出来会推得宋玉章更远,他只是攥着宋玉章手,心中天人交战着,宋玉章要走,谁也留不住,天罗地网也困不住他。
“为什?”聂饮冰低声道。
宋玉章只脚已经上台阶,他很平静道:“饮冰,已经做决定。”
聂饮冰仍是紧攥着他手,片刻之后,他倏然起身,手臂微用力,将已经走步宋玉章拽回自己怀里,聂饮冰双目紧紧地盯着宋玉章,他缓声道:“跟你块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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