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静心中冷嘲道:“自以为是。”过会儿,他又在心中改口,“自欺欺人。”
俞非鱼拿手帕止住血,“小孟,能这叫你吧?
宋玉章发现他手上伤口,给他找纱布包扎,包扎好之后,孟庭静将他抱上楼,然后合衣抱他晚上。
宋玉章说没有俞非鱼,他睡不安稳,事实是,身边只要有个人,宋玉章就睡得很沉。
都说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他这个行走江湖在刀口上舔血危险份子个人竟然睡不好觉。
孟庭静凝视宋玉章熟睡侧脸,心想自己聪明世,原来糊涂起来也会那样糊涂。
他怎会认为宋玉章是个没心肝冷血动物呢?
俞非鱼无话可说,然而他到底还是有脑子,想想他昨天离开工厂所做出格事情只有件,眼睛瞟瞟孟庭静,他试探道:“因为宋行长?”
俞非鱼鼻梁上直接就挨拳。
那拳很克制,至少没有打断他鼻梁骨,但也打出俞非鱼两泡鼻血,俞非鱼不是软蛋孬种,照理说这时候他应当还手,但他太清楚两人之间差距,很清楚如果还手可能后果更糟,他单手捂住鼻子,正在忍不住皱眉头时,孟庭静递手帕给他,“对不住。”
俞非鱼接手帕,按住淅淅沥沥鼻子,瓮声瓮气道:“没事,骨头没事。”
“知道。”
道。
孟庭静摆摆手,“后院说话。”
棉纺厂后院空旷,装篮筐,是个小型篮球场,平常工人们闲下来也可以在这儿打打球放松,天气好时候也有许多人来晒被子,现在还早,后院静静地散发着些许寒气。
两人进入后院后,孟庭静很平静地对俞非鱼道:“想揍你。”
俞非鱼脸上还挂着笑容,闻言,那笑容就僵在脸上。
孟庭静搂着他,心在黑暗中渐渐明朗。
因为他太看得起自己。
这话宋玉章说过,孟庭静带而过,没有细想。
他太看得起自己,他喜欢宋玉章,宋玉章居然没有致地喜欢他,他便本能地将宋玉章归类为无情无义之辈。
要不然宋玉章怎会不爱他呢?
俞非鱼点点头,“还打吗?”
“不。”
俞非鱼又点点头,指篮球场边上长椅,“去那坐坐吧。”
孟庭静正有此意。
其实,他是刚从宋玉章床上下来。
剑桥拳王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俞非鱼曾亲眼见过孟庭静将个比他高大半个头白人男子给打得哀嚎痛哭满地找牙。
俞非鱼显然是不想挨揍,他以很保留姿态彬彬有礼道:“有没有什可转圜余地?”
“没有。”
“总得有个理由吧?”
“不方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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